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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因而湧上一股滿足感。
楚言枝心思定了定, 又給狼奴拿了紙筆,讓他繼續默寫大周律法,別總盯著她看, 看得她無心學習。
沒有紅裳在場,狼奴雖乖乖默寫起來, 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直往殿下的臉與脖頸上瞧。幾乎每一寸,方才他都用唇吻過, 也只有他知道吻上去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心底因而湧上一股滿足感。
書翻過兩三頁後,紅裳終於從後側門進來了,攥了攥楚言枝的手示意她可以跟自己出去換換衣裳了。
楚言枝下意識往前面瞟了眼,老先生正抑揚頓挫地講解著《禮記·大學》格物致知那篇內容, 連坐在最前的六皇子楚琥正捏著宮婢的胳膊調笑都沒發現。她又往門口那看, 卻發現嵇嵐輕描淡寫地移開了視線,望向了門外暖陽。
楚言枝仍不敢說話,便寫了字條給紅裳看:“已換過了, 午時回去再說吧。”
紅裳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她已經換上了條素色月華裙,猜到她可能不需要再出去折騰了, 心裡鬆口氣的同時也愧疚自己竟沒有考慮周全,是該在車輦裡備上月事帶的。
辰時末下了早朝,成安帝從奉天門一路來了文華殿。汪符和錢錦都跟在他身後, 另有一個生面孔,是趙關被貶謫到應天府後由汪符新提拔上來的,叫石元思,長了張瘦長臉, 個子不低, 但脊背總習慣性比旁人彎兩分, 在人群裡反而不顯眼了。他笑起來臉上褶子很多, 露出的牙又黃又磕磣的。打了幾次照面後,楚言枝不怎麼喜歡這個人,總覺得他過分諂媚了些。
楚言枝不禁看向五皇子楚瑜,從見過父皇行禮坐下,到父皇同兩位講師過問情況,他始終沒抬過頭。
以前楚言枝看到他,他都是躲在哥哥四皇子楚瓊身後,做什麼都要先問過楚瓊的意見。有一回她帶了年嬤嬤新做的核桃仁芝麻酥糖給每個人分了些,楚瓊不肯要,楚瑜眼巴巴地盯她手心看好久,見賢嬪不注意才拽拽楚瓊的胳膊,問自己能不能吃。
如今楚瓊離了宮,只他一個面對賢嬪,日子想必很不好過。聽江姨說,賢嬪自從被罰禁足,又被降為嬪位後,脾氣比從前更差,這兩年從她那被發往安樂堂,甚至直接抬出去埋了的宮婢就有三五個。
前些年闔宮上下眼紅娘親的人不在少數,明裡暗裡使絆子的也有,但娘親都能應對過去,時間長了見娘親並無再有身孕的意思,人也溫和不貪利,比起樹敵,她們都更願意和長春宮交好。特別是賢嬪的事一出,連育有兩位皇子,一向極傲氣的賢嬪都沒討到好果子吃,哪還有人敢動手腳。
楚言枝一直覺得宮裡最不安生的就是賢嬪了,她要是肯好好過日子,哪會淪落到這般田地。不過江貴人說,賢嬪恐怕是存了讓自己兒子當東宮太子的心思,才事事不肯落人之後的。先前她和寧妃爭得厲害,後來想跟娘親爭,這回倒好,爭無可爭了。
那個趙關也是眼饞錢錦在司禮監的地位,逮著機會了想透過賢妃入手把長春宮、坤寧宮和東廠一併打壓下去,卻沒料到那件事本就是陛下親自安排的。一失足,則成千古恨。
成安帝翻看過今日幾個皇子學的篇目內容,走到楚姝的桌案前,搖頭失笑道:“你最是不肯饒人的,偏偏要佔最好的位置。”
楚姝已不像小時候那樣會對他肆意撒嬌了,聞言只笑著道:“這是父皇好不容易為兒臣爭取到的讀書機會,兒臣當然要好好珍惜了。”
成安帝含笑拿起她勾勾畫畫過的書本,並不搭話,招來嵇嵐,單對楚姝道:“看你圈出這麼多,是不是有不少沒聽透徹的地方?嵇愛卿是新科狀元,學富五車,你不懂的可以問他。”
楚姝瞥了眼嵇嵐,他始終眉目淺淡,垂眸不語。
楚言枝正要拿起書去問問那個老先生自己方才沒聽懂的內容,成安帝就過來了,彎身笑眯眯地摸摸她的頭:“枝枝第一天來聽講,感覺如何?”
她都這麼大了,成安帝還是習慣性把她當個小孩兒逗玩,楚言枝心裡不適,指了幾處標記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都不太懂。格物到底為何意?”
“你才初學,不懂正常。”成安帝笑著親自給她講解了那幾處細節,最後道,“不需你深研明白,知道格物致知就是切忌囫圇吞棗,要以事實為先即可。”
楚言枝慢慢點了點頭,心裡卻忍不住發笑。父皇不覺得這話聽著矛盾嗎?一邊告訴她要切忌囫圇吞棗,一邊又說她不需要把理解得太透徹。
可她來文華殿本就是錦上添花的事,在父皇眼裡,不僅不指望她讀了書能有什麼大用,還怕她會有大用。再繼續糾結這些,不痛快的只會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