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北鎮撫司與東廠關系不睦的因素外,還有上林苑。錢錦從幾年前辛恩正式收他為徒的時候就聽說了,狼奴一直在找當初那兩名獵者。
上林苑的司苑太監餘仁與那兩個獵者頗有些交情,得知當初被鎖在籠子裡奄奄一息的狼孩竟一朝進了北鎮撫司,便將訊息遞去了,保險起見讓他們近十年內都別再回京城,若是抓到了什麼有意思的獸物,拖人運來即可,分紅照常。
狼奴至今不曾離開過京城,也不曾託辛恩去其他各府各州打聽那兩名獵者的下落。若他往後只甘願做七殿下的貼身侍奴,倒再沒什麼好擔心的。
錢錦對他淡淡笑了下,提步領人出了長春宮。
狼奴手按著木奴的腦袋,一直等錢錦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裡,才進了正殿。
楚言枝正捧著那隻漂亮的筆洗欣賞,坐在一旁喝茶的和妃卻面有愁容。
這個“嵇”字,指的是當今內閣首輔嵇嘉嗎?姚窕久居深宮,不曾聽聞前朝的事,但也知道這嵇嘉從前作為內閣大學士的時候,確實做過幾位皇子的老師,譬如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包括施昭儀所出的八皇子,都被他教導過。去年中秋的時候,施昭儀還向她悄悄抱怨,說自那之後嵇大人再不能在文華殿講學了,珀哥兒才適應了他,他倒要走了,也不知新換上來的會教得如何。
嵇嘉不會再繼續為皇子講學了,身為首輔,也當然不會再和楚姝産生交集,那這個“嵇”字,到底指的是誰?
三公主既然能說出那麼兩句話,顯然是知道內情的。恐怕得去親自問一問了。
“殿下能帶上奴嗎?”狼奴牽了牽楚言枝的袖擺,期盼地看著她問。
楚言枝把筆洗放回了檀木盒裡,點頭道:“可以呀。我那幾位皇兄身邊都帶了陪讀書童呢,三姐姐說她要帶阿香和碧珠去,那我也帶兩個,就帶你和紅裳。”
一直在幫著收拾的繡杏聽見不樂意了:“殿下怎麼不帶奴婢去?”
楚言枝目光微有閃躲:“……都去了,誰看家呀,除了紅裳你最機靈,自然要把這最重要的事交給你來做。”
繡杏一想,是這個道理,又喜滋滋地笑了。
狼奴卻懂得殿下這般安排的意思,攥她袖擺的長指意味甚濃地摩挲了兩下。
自從除夕那晚殿下不慎把他摟進床帳內,繡杏一時誤會,差點發現了他們,殿下便心有餘悸了。狼奴後來又試著去夜裡找她,但每每才一落地,就被殿下瞪視著,不準往前了。
狼奴頭兩回還聽話,後面發覺殿下雖然生氣,卻顧忌著各處的宮婢並不敢真的兇他後,狼奴就不那麼聽話了。
殿下分明也是喜歡他親她的,只要他親得她滿意了,她再大的火氣都能消去許多。偶爾遇著開心的事,他幾次央求後,也願意親他一點。
不讓繡杏跟去文華殿,恐怕是因為一看到繡杏,她就會想起那晚的事。可惜紅裳比繡杏看得還緊,若她也時時跟著,狼奴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有點兒跟殿下親近些的機會了。
楚言枝臉微紅,拍落了他的手。
狼奴收回了手,拇指輕輕撫摩著自己的手背,目光如糖絲般黏在她的一舉一動上,心裡則想,他近來已越來越不滿足只是親一親而已了。
他還想要更多,該怎麼勾引殿下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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