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人想了一會兒,似乎只能把中殿的兩個廂房收拾出來了。但不分宮女大小品級,都安排到主子那處,到底不合適。
那將來要麼得擴建,要麼得搬走了。
楚言枝聽了撚著針線笑:“我們下次添人,要好久呢。”
更別提擴建和搬走了,楚言枝這一年裡已對娘親和自己的處境有了足夠清晰的認知,無人問津還沒有合適的理由,哪個都不可能做到。
姚美人卻將她下錯位置的針腳挑到了二十四瓣蓮花鵝黃色的蕊上,指導她用套針法繡,悠聲道:“不會太久的。”
楚言枝用已經裹了層後棉紗布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刺上去,思緒卻自然而然飄到了那個又空出來了的左耳房上。
狼奴害怕自己一個人睡覺,那他現在在北鎮撫司,是單獨睡一間房,還是和別人一起擠呢?跟旁人一起擠的話,會把旁人嚇得睡不著覺的吧?
她後知後覺地擔心起自己那件舊衣服會不會被別人發現了。
“啊——”楚言枝心思一分,一針下去,手指上又見了血。
姚美人期初還會心疼,如今已經見怪不怪了,接過年嬤嬤遞來的帕子就幫她擦幹淨了血,重新裹上幹淨的棉紗布。
楚言枝既埋怨狼奴不聽話,讓他脫他非不脫,又埋怨自己疏忽大意,當時在途中發現的時候,就該讓他在車裡換下來的。
她皺著眉把最後一根鵝黃花蕊繡好,換線準備繡花瓣,心裡又想,狼奴表面上聽她的話,實則骨子裡倔得很,恐怕等他再回來,裡頭穿的還是那件。
總不能就這一件衣服穿到老吧!楚言枝不僅覺得危險,還覺得髒了。
“嬤嬤,你上回給狼奴做衣服,還有剩的布料棉花嗎?”
“有啊,那是奴婢特地去針工局買的,好大一匹,原本想過年的時候再給小福子做一件應當就差不多了,誰知道這一下子多了四個人,小殿下提醒奴婢了,明天得再去多扯兩匹回來,還有那棉花,得打新的來……”
“嬤嬤去拿過來吧。”
年嬤嬤理絲線的手一頓:“小殿下要用?”
楚言枝還在抖著手指往繡繃上紮,聞言點頭道:“我想給狼奴做套衣服練練手。反正我做的東西,除了皇奶奶,他們都會嫌棄,也就狼奴笨笨傻傻的,給他什麼他都會要。”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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