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奴想抱住殿下。
不考慮殿下是否知道,不去顧忌殿下是否願意。
手臂環腰、臉埋頸窩,完完全全地佔據殿下的體溫。
狼奴將木奴丟在了地上,大著膽子將膝蓋跪上榻沿,手則覆上殿下的肩膀。
他渴切地將臉貼上殿下的背,感受她纖薄之下的溫度,待他已跪坐在床時,殿下似被忽然沉了幾分的床榻弄醒了,睜著迷濛的眼看向他。
狼奴渾身的血液並未因此而變得沉冷下來,他靜靜與她對視,腦海裡閃過無數個藉口。
但不論哪個藉口,他都不打算先說出口。
殿下看著他,就在他以為她會豎眉瞪眼,要大聲兇他放肆的時候,她彎著眼睛笑了,頭靠在他的手臂上,仰著視線望他:“狼奴?”
狼奴喉結滾動,手竟也不由自主地撫了撫她散落在臉畔的烏發。柔順軟滑,讓他的指尖貪戀。
“殿下。”他微微俯下身,貼近她的臉,又喚了她一聲,“殿下。”
楚言枝眨著眼睛,月色下她像一柄通體泛光的劍,但這光是軟的,軟到讓人幾乎忘記她是一柄能破骨刺肉的劍。
“你想我了?”
“想。”
“你一想我,便每天夜裡都要偷看我嗎?”
狼奴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又慢慢移向自己的臉,眼睛難抵愜意地眯了眯:“是。”
“你不怕被我發現了,我趕你走嗎?把你關進黑黑的小耳房裡……或者鎖進千機籠,送回上林苑做一頭被關到老死的狼。”
她兩臂摟住他的脖子,朝他故意張嘴呲牙,做出了一個很好看很好看,讓他心發癢的鬼臉:“嗷嗚——讓老虎這樣咬你。”
她含住了他撫上她臉頰的食指指節,齒尖銜咬著,如水杏眸只盛著他一個人的影子。
狼奴呼吸驟然急促了幾分,另一隻手捧住了她的脊背。他想到白天自己情急時不小心落到了她背上,卻被她極嫌惡似的甩開的手掌,漸漸收緊了五指,不肯放鬆。
“奴不許殿下趕奴走。”狼奴朝她傾身,把她抱得緊緊的,唇落在她的臉上,又啄弄到了她的耳垂,“要去籠子,那殿下和奴一起,奴便不怕。”
楚言枝的耳朵像說悄悄話的時候一樣紅了,落到他唇上時也極滾燙。
可她竟沒拒絕他的擁抱,臉只稍稍往旁邊難抑地躲了躲,摟他脖子的手便也環住了他的腰。
狼奴身體猛地一顫,她還對他笑,眼睛裡除了月光,仍然只有他一個:“好呀。”
狼奴親她的臉,親她的額頭,又親她輕顫的睫毛。
他將她緊緊抱住,卻猶嫌不夠,摸著她的腹部,拘著她的腰,讓她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而他的臉湊近她的脖子。
不止是她的背,她的每一處都被他籠在了懷裡。
她肌膚微涼,像晚間時他浸泡的那一汪水,讓他滿足,又讓他無法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