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你下回有什麼好東西了,再送給他。娘親說過,禮尚往來,只要你心裡惦記著這件事,時時不忘就好。”
狼奴怔怔地望著她,眼睛裡那抔光重新一點點聚了回來。
楚言枝朝他走近,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笨狼奴,不要總說自己沒用,你不是會做飯還會刺繡嗎?他或許不需要燈,但會需要別的,你可以送他需要的東西。”
狼奴僵著身子不敢動,殿下的手柔軟且透著一抹近乎於虛幻的溫暖,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主動摸過他了。
狼奴心底百種情緒交雜在一起,最濃烈的一種是好想立刻抱住殿下。或者是殿下抱住他。
想蹭她的臉,想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想她的手揉一揉自己的肚子。
可眾目睽睽之下,狼奴知道不可以。且就算殿下不嫌棄他,作為一頭驕傲的小狼,他也無法接受被除殿下以外的人可憐。
他一定要學會做殿下最有用的小狼。
“殿下,狼奴想你了。”狼奴忍住再挨近她的沖動,低低道。
“我們昨天還在一起玩。”
狼奴笑得有些蒼白,殿下並不明白他有多想她。
“狼奴,快鬆手回去吧,這裡人多。”紅裳和疏螢一直幫著在旁邊擋著,怕會有太多人看到楚言枝的臉。
這時楚清身邊的一位宮婢走過來了,問她們可是遇到什麼事了,怎麼一直沒過去。再有一刻鐘她們就得回宣王府了。
不用楚言枝主動去掰,狼奴自己松開了手指,把拉繩放到了她的手心:“殿下,奴會有一天送殿下一盞更大更漂亮的燈。”
楚言枝接了拉繩,一直在他後面站著的辛鞍不太樂意了,手還搭在推車上不肯松,推了推狼奴的肩膀:“大哥,我也要啊!”
聽見辛鞍叫狼奴大哥,楚言枝眼睛笑彎了,看向狼奴:“乖狼奴,你都做大哥了,別再說自己沒用了,這會讓小弟抬不起頭的。”
辛鞍臉漲紅了:“……你,你!”
狼奴瞪他:“不許兇殿下。”
辛鞍立馬老實了。
楚言枝摘下還剩大半袋銀子的荷包,放到狼奴手裡:“這是本殿下賞你的錢,請你的小弟好好去吃、去玩吧。明天我讓小福子再給你送一些,要是不夠用,你再同我說。”
狼奴拿著荷包,懵然地歪了下頭:“殿下養狼奴?”
“是呀,你是我養的小奴隸。”
楚言枝才說完這句話,楚清就已經往這邊走回來催促了,疏螢忙把楚言枝幕離上的白紗放下來遮面。
楚言枝把拉繩遞給紅裳牽著,回身朝楚清跑去:“二姐姐!”
狼奴在原地看著殿下如一隻粉色的蝶跑下橋,和她的二姐姐手拉著手頭也不回地走了。他握住裝滿金石頭和銀石頭的荷包,眨了下眼。
辛鞍心疼地看著那盞大花燈被拉走了,嘀嘀咕咕道:“……什麼公主啊,這時候才想起來給錢,早幹嘛去了。”
話音未落,他肩膀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他瞬間齜牙咧嘴,扒著狼奴成爪狀抓握的手:“大大大大哥!疼!”
“不許說殿下壞話。”
“不說了,啊啊我保證不說了!再說是小狗!嗚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