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祭灶節,府裡上下都不缺吃的,吃完早飯,辛夫人又問狼奴可有什麼想吃的點心糖果。
辛鞍聽後直接不樂意了:“娘,憑什麼我多吃點你就要兇我,我才是你親兒子!”
辛夫人瞪他:“你那叫多一點兒?要不是天天拘著你習武,不定胖成球了!還好意思說。你看看人家狼奴,多乖,吃相比你姐姐還好。”
辛鞍小聲哼哼:“像個女孩兒有什麼好的。”
說完辛鞍就從下人端來的果盤裡抓了一大把的糖囫圇個地往嘴裡塞。
府裡還有許多事需要忙,辛夫人訓斥完辛鞍後時辰已經不早了,看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只好先讓辛鞍帶狼奴到後院玩去,只要不闖禍就成。
辛鞍一拍手就往後院跑,到了後院,也不管狼奴幹什麼,自己個兒就鑽起了假山,過了會兒又爬樹,還要坐到院牆上朝屋頂扔石子。
狼奴抱著木偶坐到屋簷下,心裡還在糾結辛鞍之前說過的話,臉不自覺又燒起來了。
他拿手背蹭蹭,也有點兒嫌棄自己這樣子,可又說不清自己在害羞什麼。
殿下和他不一樣,不一樣……僅僅那點不一樣嗎?因為那點不一樣,所以不可以一起同窩睡覺嗎?
聽嬤嬤的口氣,駙馬是男孩兒,為什麼駙馬可以和殿下睡一起?
越想狼奴心跳越快,他摸摸自己噗通噗通的心髒,意識到事情一定不止如此。
“你知道什麼是駙馬嗎?”狼奴沒忍住,仰頭問剛從院牆上跳下來撿石子的辛鞍。
辛鞍玩得臉上手上都是泥,看得狼奴很是嫌棄。
“駙馬?你說大公主的安駙馬?他是瘸子嘛!”
“瘸子才可以當駙馬?”狼奴想到有時候一瘸一拐的刀疤餘,眉頭緊皺,“不行!”
辛鞍正拿衣兜裝石子,聽到他的話,回頭看過來:“你到底在問什麼啊?”
狼奴心虛地轉著木偶那條斷胳膊:“什麼是駙馬?”
辛鞍擦擦額頭的汗,沖他招手:“幫我撿石子啊!”
狼奴搖頭:“太髒了,我不要。”
辛鞍朝他丟了一個:“那我不告訴你了!”
狼奴五指一張接住了那粒石子,在辛鞍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擲回了他懷裡:“告訴我。”
辛鞍哼氣:“呆子,駙馬是公主的夫君啊!就是能和公主生小娃娃的男人啊,他們是夫妻嘛!算了,你個連爹孃都沒的人,能懂得就怪了。”
辛鞍摟著石子,踩上假山,重新坐回院牆上,從懷裡掏出彈弓想打樹上的鳥。
狼奴歪頭看著樹上那隻鳥窩,隔得太遠,看不清裡面有什麼。
夫妻,爹孃,小娃娃。
狼奴從前在狼群裡,只知狼王母親,他是她的孩子。狼王被人殺死後,他沒有母親了。他現在只有殿下。
在重華宮,姚美人是殿下的娘親,在狼奴眼裡,就像狼王之於他。
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