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細細品讀起來,很久之後,才將話本合上。
“羅先生啊羅先生,你動土動到我獨孤信頭上,是不是過分了點啊?
你不對我下手,反而對我長女下手,想要財色雙收,手段可有些下作了。”
說書是個新興行業,而目前在長安說書的,也就得月樓一家而已!
看來女兒失蹤一個月,並不是在什麼“老夫婦”家裡養病,而是跑得月樓去玩了!
至於在這段時間,她跟得月樓那位說書先生髮生了什麼,不問可知。
“呵,明日要上朝,薇雅肯定還會去得月樓,看我怎麼甕中捉鱉吧。”
獨孤信嘿嘿冷笑,將房間整理好,吹滅油燈,輕飄飄的走了出去。
……
天快亮了,周天王宇文覺手裡拿著柱國趙貴送來的密摺,左右為難。
他身邊的李植,也是一夜未睡,陪著宇文覺思索了整夜,卻沒有什麼好辦法。
趙貴在奏摺中說,隨著殿下登基,周國代魏,政權已經漸漸穩固,殿下可以試著親政了。
大冢宰這個職務,只有天子任命大臣輔政的時候,才是集中軍政大權於一身。當初元氏尚未交權,大冢宰確實有存在的必要。
然而現在這個職務,已經成為天王殿下親政的絆腳石了!
如果一切大冢宰說了算,那置於天子為何地?將來群臣們是聽天子的,還是聽大冢宰的?
所以微臣懇請陛下收回大冢宰的任命,讓宇文護擔任大司馬。
他趙貴願意退位讓賢。目前趙貴的職務正是大司馬)
這封奏摺從權術的攻防上來說,精妙到了極點,將寫奏摺之人自身完全摘出來,並將宇文覺和宇文護的最主要矛盾攤開在陽光下,讓世人看得明明白白!
哪怕宇文護恨趙貴恨得牙癢癢,恐怕也沒辦法站出來指責對方。
相反,宇文護還必須要保持謙恭,向宇文覺說明一下目前為什麼天子不能收回大冢宰的權柄。
然而無論宇文護怎麼解釋,他戀桟權柄,獨斷獨行的標籤是撕不掉了。
而且宇文覺哪怕聽從宇文護的安排,不收回大冢宰的權柄,恐怕心裡也會一百二十分的不爽!暗暗嫉恨宇文護。
此時此刻,宇文覺手裡拿著趙貴遞過來的“燙手山芋”,感覺屁股下面的龍椅,似乎上面全是針!
“李植啊,朕可真是左右為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