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家父的身份,在下去梁國會很尷尬。”
高伯逸拱手抱歉,態度誠懇。
陳蒨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好比說後世員工離職,在離職原因一欄,估計都會寫“家庭原因”“個人原因”等等。或許連“世界那麼大,我想看一看”也可能有人寫,但誰也不會去寫什麼“上級壓榨我”“公司完全就是辣雞”這一類的。
因為做這樣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不爽了,收集證據勞動局的幹活,要麼就認慫走人。
高伯逸自然也不會去跟陳蒨說,梁國已經是破船,你叔父馬上就要造反,打n年的仗要死要活的,我小命金貴不想折騰,所以就不去南面了這樣的話。
情商極高的陳蒨也不會去問。
這屬於雙方的默契,雖然不說明白,但心裡都知道。
“伯逸老弟,你對當今局勢有什麼看法?”陳蒨沉聲問道。
“梁國已經是冢中枯骨,神仙難救。”高伯逸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誅心的話。
陳蒨點點頭,這一點不光是高伯逸看出來了,就連高洋也看出來了,更不要說那些精明的世家門閥還有自己的叔父。
“還有呢?”
“王僧辯好謀無斷,難成大事,你叔父應該早做打算。”
高伯逸把“早做打算”四個字咬得很重。
陳蒨心虛的四處張望,發現自己的護衛都離得比較遠,這才微微一嘆。
很顯然,他聽懂了高伯逸說的是什麼意思。
“回去我會勸說叔父的,在此謝過伯逸老弟的提醒。”
“這一趟,恐怕你叔父早有試探之心,並非指望你能扭轉局勢。”
高伯逸幽幽的說道。說完他就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攏起雙手到袖子裡不說話了。
陳蒨細細咀嚼高伯逸的話,抬起頭跟對方眼神對視,兩人都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高伯逸處理這次間諜案的時候,翻閱了不少卷宗,也知道了很多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