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著顧今朝,算是開了眼界了。
柳條一動,他強忍住想把人扯過來的沖動,別開了眼:“國公府有國公府的規矩,我爹容忍你不等於別人都要容忍你,你現在來說說,仿著我的筆跡要幹什麼?”
一見他問起了,顧今朝懷裡那本錦冊更是沉了,她眨眼想了下,柳條扔了一邊:“我不告訴你,想知道啊,自己想。”
秦鳳祤皺眉:“少年少女,不宜傳此淫1詩浪詞,你要送與誰本與我無關……”
他一臉正色,長得俊秀,身形也高。
怎這般正經,真個和他爹一個樣的書呆氣,顧今朝聞言頓笑,打斷了他的話:“與你無關,那就不要管。”
笑臉就在眼底,盡管不想承認,但是少年眉目如畫,如何能看不見。
看見她,就想到她娘。
這母子兩個,都一副做派,像是在遊戲人生。
在她們眼裡,除了那些銅臭,不知她們還能在意什麼。
算了,的確與他無關。
秦鳳祤手裡捧著兩卷書冊,轉身就走,可才一轉身,身後人忽然貼了上來。
園子裡桃花開了,迎春花樹也長滿了葉子,遠遠看著,真是一副美極了的春景圖,在這春景圖當中,桃樹下,一個女子一手扶著花枝,正抬頭摘著桃花。
她妝容精緻,還做少女發辮,額心一點紅,襯得人比花嬌。
從眉目上看,與今朝一個模子出來的。
動作之時,笑意淺淺,在這副春景圖當中,更添絕色。
此女身邊站著她的丫鬟,還捧著錦袋。
秦鳳祤認出了,是顧今朝的瘋姑姑顧容華。
雖然景嵐京中是出了名的,但是她身邊有個瘋小姑子,此事卻鮮被人知,隨著景嵐嫁進國公府,顧容華是她唯二的親人,據說是顧今朝的親姑姑,二人容貌十分相像,只她是個瘋的,令人惋惜。
今朝才要上前,一眼瞥見姑姑身影,連忙貼了秦鳳祤身後,雙手扶著他兩腰,按著不叫他走。
他低頭,她兩手近乎是摟著他了,青蔥似地,倒像女孩子的。
別開眼,腰側一動,她又躲了他身後:“別動。”
再回眸,餘光當中能看見背後少年飛快脫下了帶血的外衫,秦鳳祤還不知他要幹什麼,少年突然上前,將染血的外衫隨手團了一團塞了他的懷裡,急急道:“謝了!”
說著快步奔向了那樹桃花,她內衫幹幹淨淨,雪一樣的。
不等到樹下,顧容華已經先看見了她,笑著對她招手:“今朝!快來看看,我摘了好多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