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她憑什麼!...”關雎宮內一片謾罵,上好的瓷器和花瓶碎了一地。
過往的宮人於宮外駐足張望,絃歌趕快讓小婢女將門關上,提起裙襬慌忙跑進殿內“娘娘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划不來的。”
“本宮這就讓父親請旨廢了她!看她怎樣張狂!”
“娘娘越說越離譜,怎的扯上晏國公了,娘娘先消消氣,咱們從長計議,莫讓那人笑話。”邊說邊上前拉住那氣得發抖的身子,穩當把她拉到榻上歇息,揮手示意小婢們出去。
“娘娘身為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何事能難得住您,何必氣壞了身子。不過是一個歌姬,上不了檯面,皇后無心看管,生的孩子不也是要送到您膝下麼?”
晏冉右手緊緊握住桌角,氣得發上的簪子都搖搖欲墜“她個賤婢,何德何能懷龍嗣,本宮尚且沒有訊息,她也配!”
絃歌俯身,為其輕輕搖扇,語重心長“娘娘...您性子急切,外邊不知多少雙眼睛等著看笑話呢。”
“誰敢!本宮剜了她的眼珠子。”
“娘娘莫要著急,她福薄,孩子不一定生得下來的。”絃歌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晏冉安靜下來“會有辦法麼?”
“有的,娘娘。安嬪腹中的孩子不就是與她沒緣分麼。”
“可是...可是本宮不敢...”
絃歌立馬制止“娘娘,您又沒做何事,怕什麼。”
晏冉晃神“對對,本宮又沒有做過什麼,本宮不怕。”
絃歌扶住晏冉微微顫抖的肩“娘娘,瓷器不滿意摔了便是,不用大動肝火,奴婢先給您梳一下發髻。”
晏冉愣了愣,搭上弦歌的手,落座於妝臺前,“叫弦舞來。”
弦舞進了殿,絃歌已為晏冉重新梳妝,俯身行禮“娘娘。”
晏冉揚起下巴,似是一切沒發生過“內務府辦事不利,這樣的瓷器也敢往本宮這兒送,你且親自去挑幾個像樣的。”
晏冉的驕傲來源於她的美貌和家室,上天就是不公,你能怎樣呢?偏她是傾國傾城的臉蛋,一顰一笑便能勾了魂。又生在開國元勳之家,父親追隨先皇立下汗馬功勞不說,還輔佐李司玄登上皇位,封了一品國公。
有的人,生下來便站在了頂峰,任你努力良久,她只要勾勾手就能得到你夢寐以求的結果。
弦舞聰慧,一句話便明瞭“是,奴婢這就去。”
行禮退下,吩咐小婢待會兒打掃內殿,又匆匆趕往內務府。
一路閒庭落花都無暇顧及,急急切切走到內務府外,稍稍整理衣冠,屏氣凝神進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