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握一呼,三握一吸,上身以腰為根,驅動頭頂劃著只可意會不可察覺的圓。
最後一次吸氣後,李君閣再不撥出,手勢和頭頂的圓繼續如常按節奏進行,不過多了抽箭引弓釋弦三個動作。
每一次釋放,朱羽都會牽引著左手歪向一側,餘力消盡後重新轉回,正好接上右手的下一支箭。
這個過程細述起來很慢,但其實速度均勻快捷,三秒一箭,幹脆果斷,充滿了力量,舞蹈和韻律之美。
“嘣!”“嘣!”“嘣!”……
轉眼之間,箭囊清空,九支長箭紮在了八十步外的草蓆上,箭箭都不離靶心!
每支箭都入靶近半,勢大力沉。
整個過程看似不疾不徐,其實時間精準無匹,動作也異常穩定每次動作都如同上一次的重複,左右手弓與箭配合絲絲入扣行雲流水,沒有一丁點的煙火氣,也沒有一絲時間和力量的浪費。
阿音看得目眩神馳,瘋狂的鼓掌:“二皮你這手絕了!你都不用瞄準的嗎?!”
射完九箭,李君閣瞬間鬆弛下來。
緩了好一陣才恢複過來,李君閣說到:“現在只能做到這一步,多一箭都不行了。”
阿音一把撲進他懷裡:“還要怎麼樣!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箭手!花山節你要在寨子裡露上這一手,四鄉八寨的小夥子們都會被鎮住!姑娘們也會發瘋的!”
李君閣笑道:“那可不敢,這東西可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隨便玩。”
兩人過去檢視箭靶,好幾支長箭的玻璃纖維箭桿已經被後來的箭只擊得稀碎。
將箭拔出來後,箭靶中心更是沒法看了,被射出了一個糟爛的空洞。
李君閣看著手裡的一支殘箭:“得,接下來還是玩細弓吧,這朱羽太霸道,箭毀了不少,連帶靶都毀了。”
兩人只要是出來玩,基本都不吃午飯,活動一陣後,便坐回躺椅上喝茶聊天看風景。
眼前碧水緩緩像下游流去,就好像這刻安寧的時光。
午後的秋日陽光灑在兩人的身上,是一種讓人慵懶的溫暖。
寧靜的水灣裡,不時飛來幾只水鳥,在水邊的泥地上啄食嬉戲,好一陣才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躺椅上依偎著的兩個人,嚇得趕緊飛起。
兩人都不想說話,只每次看到這樣的情形,阿音才惡作劇成功般的一笑。
身後的草叢裡,金黃的野菊花開得正豔,樹葉和野菊的香味,還有烤蘑菇的香味,交纏在一起,悠悠的傳來。
晴空下,景物的對比度似乎也變得更加強烈,紅的更紅,綠的更綠,翠的更翠。
天書崖半山林場一角,和去年相比,多了一處銀光閃閃的建築,那是索道的下客站,同時也是一個崖邊賓館,水雲鄉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