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好的,要不是看她沒家沒地方去,我娘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我早去總管那裡告發了。”
白露頓了頓道:
“還是等她在場再說吧。”
淩草想想也同意了,內院趙管事今日不在,淩草也沒去膳房,白露便自行去了三聖樓,結果經過一樹叢時,聽到嗚嗚的哭聲,走過去一瞧,赫然是冬草。
此刻蜷坐在樹下,瘦弱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說不出的可憐,若是上輩子白露肯定不忍心,可今生今世,就憑救了慶王卻被毒啞,又被半迫著賣身,她就不敢再做那救蛇的農夫了,是以轉身便走,卻不想被冬草叫住:
“白露,你是不是特別瞧不起我?”
白露只有停下腳步回過頭:
“沒有,不過以後望你別再做此事了。”
冬草蹭的爬起來,一下撲到白露跟前,拉住她的手道:
“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我不是故意拿你東西的,我只是、只是……明日是我生辰,可我沒爹沒娘沒有家人,沒人記得我的生辰,正午我找帕子時無意看到那根花釵,跟我娘以前的一根特別像,所以我就鬼迷心竅了,白露,你別怪我,好不好?”
白露看著她布滿淚痕的臉,慢慢將她的手擼下去:
“無論如何,不問自拿是不對的,這件事就算了,以後望你自重。”
說完就離開了,留下冬草在那裡懊惱的直跺腳。
白露徑自到了三聖樓下,暗忖這冬草變臉如翻書,對著淩草那樣理直氣壯,對著自己又立馬楚楚可憐。
若她說的是真話倒也罷了,若說的是假話,那就等於毫無底線,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啊!
再想想她曾說是逃荒而來,一個小丫頭,能保下性命,說是走運,細想之下,是不是說明心計頗深呢?
若說有心計也沒什麼,畢竟生活磋磨,窮人家的孩子,想活下來已是不易,可因為自己的慾念就隨意做出格的事,可見此人的自私自利。
說起來她跟傅霜有些相像,思及此將藏在花叢裡的鏟子等工具拿出來,這是她專門去跟外院聶管事要的,既來之則安之,無亂如何,也得把分內的事務做好。
當下便從荷塘裡拎水過來澆遍,而後開始鏟野草,正幹的起勁,忽然聽到“嘭”的一聲,白露豁的停止動作,靜靜的等了一會,環顧四周,沒有任何響動。
於是繼續幹活,須臾間又傳來連續好幾道聲響,這回聽清楚了,聲音很大卻很沉悶,是從三聖樓裡傳來的。
花壇離樓體有二、三丈的距離,她走到跟前,透過窗欞的絹布朝內看去,這絹布好像糊了好幾層,十分厚實,眼前一片黑乎乎的,連輪廓都瞧不見。
白露退後幾步,便轉步想繞到大門去看看,順著樓體繞了半圈,終於站到大門前。
半丈寬的木門,目測足有兩個她高,此刻被一把鎏金銅鎖鎖住,鎖是獅子頭的形狀,比起一般鎖要大很多,不過因為三聖樓每一層牆體都很高,門也是這般高,是以並不突兀。
但不知是否受剛才的怪聲影響,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轉頭想起冬草說裡面有很多貴重器物,難道是什麼野貓、老鼠之類的打破東西了?
白露的內心充滿疑惑,走回花壇幹活,直到傍晚沒再聽到那個聲音出現,便打消心裡疑惑回去了。
不想剛跨過石拱橋就碰到了冬草,無事人一般,親親熱熱上來攬住她胳膊:
“白露,聽說晚上有涼粉呢~”
白露有些尷尬,邊回答邊將胳膊輕輕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