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一僧一尼睜開了眼睛,甚是驚恐。他們雙腿似乎已經坐麻,已經站不起來。
海天國皇帝盛洪卓對眾人的反應似乎已早有預料,不以為意。他雙手扶案,歪頭朗聲道:“楚無極。”
東首的猥瑣書生應道:“陛下。”
“前方大龜山下,諸國聯軍中的鼠疫,可是你動的手腳?”
“陛下是怎麼知道的?”楚無極道:“我見我軍在大龜山下與敵方對峙,久攻不克,便去那裡溜了個彎兒。”
“果真是你!”盛洪卓已面沉似水:“你知罪嗎?”
楚無極吃了一驚,奇道:“我這麼做,是幫助海天國,何罪之有?”
“我要的是真刀實槍打來的天下,是名正言順的天下。否則,戰爭用打到現在嗎?你妄自做主,便是死罪!”盛洪卓身前,龍書案上放著一把劍,劍鞘烏黑。
“屬下知罪,下次不敢了。”楚無極大驚失色,面色蠟黃。
“沒有下次了。”盛洪卓無比威嚴。
“你要殺我?!”楚無極皺眉道。
“不錯。”
“當初,你答應我們,歸順於你,可保我們長生不老。你現在翅膀硬了,要過河拆橋嗎?”楚無極惱羞成怒,他不相信盛洪卓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若不服,可以殺我。”
“你未必殺得了我。”楚無極徹底死心,冷笑道。他已變成一隻灰喜鵲。他的椅子,就在叱子飛進來的那個窗子之下,離視窗只有兩米。
楚無極飛了起來,飛上窗臺,再飛半尺,便可出樓。
楚無極本是百鳥之王的屬下,百鳥之王斷腿之後,楚無極自立為王,成了東方鳥王,百鳥之王卻也奈何他不得。他只要飛出視窗,就天高任鳥飛了。
而盛洪卓坐在龍書案後,離視窗甚遠。
可惜,楚無極並沒有飛出去。
視窗寒光一閃,一個鳥頭已落在窗內。
眾人大驚失色,誰也沒看見盛洪卓的劍是如何飛過去的,竟似來自窗外。
一柄烏黑的長劍自窗前緩緩繞回,飛到龍書案上,鑽進劍鞘。
年輕和尚、銅甲猛士、灰面男子和麻衣尼姑已經聚在一起。年輕和尚和灰面男子都從袖子裡抽出了匕首,麻衣尼姑更是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銅甲猛士握著鐵拳。
這些人與楚無極是一丘之貉,本來,事不關己,四人一直不動聲色,靜觀其變。現在,楚無極一死,他們人人自危,面帶懼色。他們後背向裡,護住中央,一致向外,一邊凝神戒備,一邊緩緩退向門口,竟欲奪路而逃。
盛洪卓見狀沉聲道:“你們要幹什麼?!”
銅甲猛士厲聲道:“楚無極縱然有錯,也罪不至死。他說得沒錯,今天你確實是要過河拆橋!你殺了他,就該輪到我們了。你若再動,我們就跟你拼了。”他知道,己方四人,逃的絕沒有東方鳥王快。
盛洪卓傲然道:“我若想殺你們,你們誰也跑不了。”
“未必。”灰面男子話雖這麼說,畢竟心裡沒底,聲音發顫。
“我不殺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