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漪晃過神來,說:“剛開始你用金幣換的線索呢?”
“哦對!”李思恩笑得眉眼揚起,“你已經知道我是你的影子了對不對。”
她繼續說:“其實我一直在試探杜雲柯,經過我細致的觀察和縝密的分析,我確認他就是花府的人。”
“為什麼?”
李思恩轉個身登橋折返,繡花裙邊就像喇叭花一樣在腳邊綻開,她一步一蹦地踏上臺階,發出悶鼓般的敲擊聲。
“因為我換到的紙條上寫著臺府的影子是花家的遊醫。”
“可是花家還有一個人。”沈汀漪不解。
她跟著快要走到到橋中央,李思恩忽然轉過身,站在臺階上俯視她說:“我完成挑戰之後再去找他,他還在吹乒乓球,拿到提示後還要躲著我看,我好不容易拿燈籠這個關鍵詞和他交換,你猜怎麼著?”
沈汀漪被風吹得淩亂,慢吞吞地猜測說:“他和你一樣故弄玄虛?”
李思恩抿緊嘴唇憋住笑意,一臉孺子可教也的欣賞,重重點頭說:“對,他就說紙條上是關於他自己的。”
沈汀漪心念一動,猛地扯住李思恩身後的衣襟,說:“現在身份明朗的有我和你,杜雲柯不管是影子還是實體,他都是花家的。但是程昭岸一直和我說他是我的影子,不如我們也騙他?”
李思恩乍聽這頓分析還是迷糊的,懵懵地眨眨眼小聲說:“我是你的影子,遊醫姐姐是臺家的影子,那就是程昭岸的影子啊。”
慢慢捋順人物關系後,李思恩忽然眼神一亮,“現在這兩點只有咱倆知道,那完全可以忽悠程昭岸,然後借機行事。”
她們倆笑得鳳眸眯起,李思恩更是得意忘形地大喊一聲,伸出手和沈汀漪擊掌。
忽然橋頭傳來木質地板的咚咚踩踏聲,沈汀漪立刻穩住李思恩,“有人來了。”
兩個人立馬默契地收起笑容,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牽著手往橋下走,正巧遇上程昭岸。
他聽見剛才的聲音尋上來,想問兩人在聊什麼高興的事。
抬眼就看到李思恩拉著身後的人下來,矮她半個頭的沈汀漪跟在身後顯得特別乖巧。
幾人擦肩而過的剎那,程昭岸側目看向沈汀漪側臉,周遭風聲、鈴鐺聲雜亂,他只聽得見她雲鬢間銀流蘇排簪的泠泠振蕩聲。
“那麼高興,在密謀什麼?”程昭岸追上去問。
“沒有啊。”李思恩立馬放開沈汀漪的手,反駁說,“我和漪漪姐不是一起的。”
程昭岸眼神一直鎖定在沈汀漪身上,即使她說話也沒分走他任何目光,而李思恩這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態度更是沒有任何說服力。
他低頭淺笑,連連點頭敷衍說好,絲毫不再過多追問。
“我剛從花府那條路過來,想不到城南的人和線索都這麼少,城北待會兒有拋繡球演出要不要一起去看?”他正色道。
“花府門口還有戲曲演出你看到了嗎?”李思恩頗為興奮地說。
程昭岸聽她話裡有話,假裝不知情地說:“我看到了,我想過去找你和杜雲柯的,他人呢?”
沒想到李思恩不接茬,反而是沈汀漪驚訝地問:“他不在那裡?”
他正搖頭就猝不及防被李思恩推著往城北走,她冷著臉說:“管他呢,我們快走。”
兩個人半推半就甩開沈汀漪兩三米遠,程昭岸回身看她還慢慢跟在後面問:“你突然這麼急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