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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偷油婆
下午沒什麼客人,庾瓔晚上還是提早打了烊,她要去醫院。
李安燕下午就已經在醫院了,這段時間她不常待在庾瓔店裡,即便在也是魂不守舍,庾瓔便說,你先走吧,去守著去,我晚點就到。
李安燕惶然回神,嘴巴動了動,朝庾瓔點了點頭,一句謝謝說得磕絆,音調又低,似是說不出口,好像手機震動。
庾瓔這次沒有抬槓,只是伸手把李安燕肩膀上的碎頭發摘走,然後抬抬下巴:“走吧。”
轉過身,對我說:“死丫頭,骨頭硬著呢。看沒看見?跟我說聲謝謝,就像被掐了脖子的雞。”
我幫庾瓔收拾,一邊把用完的美甲工具扔到消毒櫃,一邊問她:“你和李安燕外婆很熟悉嗎?”
其實我更想問的是,李安燕家裡其他人呢?為什麼要你一個外人去幫忙?何況是照顧病榻這種事。我擔心這樣直接問有些不禮貌,但庾瓔主動幫我答疑:“熟啊,那可太熟了,什蒲統共才多大?我跟李安燕她外婆,還有她媽都熟。她家沒什麼其他人,就這娘仨......等我有空跟你細講。”
我說,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醫院吧?
庾瓔看向我,眨眨眼:“我看見你跟你物件發訊息了,我以為你今晚要回家。”
我說,回哪個家?誰的家?
庾瓔先是一愣,然後很快反應過來,沒說什麼,只是撈起外套和包,揣上鑰匙:“那走吧。一起。”
庾瓔之所以認識李安燕的外婆,一是如她所說,什蒲太小了,二是因為,李安燕的外婆在什蒲其實算個“名人”。
“她是個.......怎麼說呢,神棍?”庾瓔挽著我的胳膊往醫院走,她告訴我,“你去打聽打聽,在什蒲誰不知道劉婆呢。”
劉婆就是李安燕的外婆。
沒人知道劉婆的名字,反正這麼多年都這麼喊的,二十幾歲時來到什蒲時叫劉婆,年近古稀即將離開時還叫劉婆。後來我看到了病床尾的資料卡才知道,劉婆其實根本不姓劉。
劉婆在什蒲開了一家店。
她的店沒有門頭,沒有鋪子,開在家裡,平時誰家有白事便會找上門,劉婆做紙紮活很厲害,紙人紙馬,金山銀山,庾瓔說她觀察過劉婆疊元寶,速度幾乎快出殘影,明明一雙手的十指短短的,圓滾滾的,偏偏能那樣巧。
“什蒲,還有通堡,這幾個周邊的鎮子,誰家有白事,或是老人過週年什麼的,都在劉婆這訂紙紮,因為活快,活好,”庾瓔說,“不過這幾年也受了點影響。”
我問,什麼影響?
我其實想不出紅白事這種涉及人生必經之事的生意會受到什麼影響,都很安穩才對。
庾瓔說:“受網購影響唄!你看沒看見過網上賣的紙活?可花哨了,蘋果手機,電腦,大別墅,賓士,這都小兒科,還有給燒麻將機的......真要命,你說半夜要是祖宗給你託夢來找你,說他們在那邊三缺一,你害怕不?”
我被庾瓔逗笑,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