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來和朋友吃個飯,突然被一個自稱紀律朋友的陌生人教育了一頓,湯淇好心情徹底沒了。完全沒有聽進去,她要報警了,這人是個神經病。
湯淇繃著臉:“我並不認識你。”
剛好這時趙年打包的燒烤串好了,他欲言又止,嘴唇蠕動,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人離開了。
湯淇一口氣堵在嗓子眼,怎麼也呼不出去,整個胸腔彷彿被重物狠狠捶了幾下,不自覺地深度起伏,舒緩沉悶和壓抑的情緒。
為什麼這麼多人要教她,為什麼總把紀律塑造一個為愛等待的大情種,好像已經到了她必須要為這段感情贖罪的地步,如果辜負紀律就是罪人。
她就是不喜歡追問,不喜歡像傻子一樣去求證。
證明紀律是愛她。
然後呢。
湯淇不想帶著負擔和罪責和紀律生活,就好像永遠欠他什麼,那不就是不是愛了。
紀律這麼多年沒有女朋友,那是他的選擇,湯淇這麼多年沒有男朋友,這是她的選擇。並不是因為要等著一個人,這段關系不應該強加到某種傾斜的情感中。
他們始終應該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只有兩人開始重逢了,相愛了,才算愛的較量。
湯淇也沒了胃口,但礙於曹均還在所以並不打算直接起身離開,而是壓著內心的煩躁繼續坐著。她單手託著下巴,臉色不太好看,眼神虛無縹緲。
曹均很有眼力勁,“我吃好了,走吧。”
“好。”
湯淇沒多說什麼,拿起包起身。
曹均是不善言辭的人,這種沉默包括不會隨便追問別人的隱私,可這不代表他不關心。更多時候他會透過細小的觀察來串聯可能存在的原因。
或許他早就確定了那件事。
只是不願意相信。
一雙關切的眼睛時不時注意著湯淇的心情,街邊的路燈走馬燈似的不停在二人臉上飄過,明亮又幽暗,幽暗又明亮。湯淇按開手機螢幕,沒有任何一條訊息,她息屏反蓋。
長這麼大。
從來沒有産生過逃避的念頭,但這一刻,她定定地站著,連拿鑰匙的動作都沒有,獨自面對緊閉的門。
放棄是件很簡單的事。
無非沉默和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