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精心策劃了這趟出差計劃。
可明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卻覺得自己正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這種擺脫自己掌控的 感覺讓他感到新鮮,又有些迷茫。
他剋制地,壓下自己越發強烈的貪念和渴望。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而後離開了她,一手撐在她的腦袋旁,垂下眼望著底下如仍他宰割的小羊羔的阿保。
她是那樣純粹,看著這樣的她,他竟破天荒地生出了些許罪惡感。
他自以為對她好,想要引導她獨立思考,其實是藏了心思的。
他希望她選擇的,並不是因為發生了“那晚”之事的他。他做那麼多的目的,就是希望她能自主地深思熟慮,並堅定不移地選擇他。
他要的就是她的一個毫無偏見、理直氣壯的選擇。
她眸中水光瀲灩,此刻倒映著他並不理智的臉龐。她柔情似水地望著面前高大的男人,朝他伸出雙手,羞赧地笑著邀請他,同時也是回應他的期待——
“抱抱我,好嗎?”
……
如疾風,如驟雨,密而亂的吻,帶著些許激動和微涼,如麻的雨腳落在皎潔聖靈的肌膚上,一個個淺粉色的小花骨朵兒綻放在春日的雨後。
窗外茭白的月光輕柔,輝光清冷,牆上倒映著兩道交織的身影。夜風習習,撩起窗邊的白紗,布料翻飛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和室內低沉的嗓音和柔媚的輕吟相得益彰。
阿保從未見過這樣的鬼燈。
他原先的頭發總是乖順地垂下,打理得利落又幹淨,但這會卻淩亂,發尾被揉搓得翹起,有種迷亂狂歡的美感,她更喜歡的是他那雙冷靜的狹長眸子,此刻眼角泛著情動難耐的紅色。
承受著一次次的海浪沖擊,她伸出手去,輕輕撫上對方那比起其他男性要更加小巧飽滿的唇,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只要錯過了今晚就再也沒機會見他這樣的遺憾。
“吶,鬼燈大人。”
她輕輕喘著,一邊輕聲喊他。
聞言他俯身靠近,額頭貼上她偏涼的額頭,動作卻沒有放緩,聲音有些許低啞:“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冷了?”
她紅著臉搖頭:“沒有的事,我其實也有些事情想問問您。”
“你問。”
他將她抱起,迎著月光大腿跨上床,將她輕輕置於柔軟的大床中央,又扯來被子將兩人裹住,俯身壓在她上方,用體溫蘊熱她偏涼的身子。
“感覺像是在做夢,我不知道您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我,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實我一點也記不清了,您也從來不提。”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隨著他的動作,時而停滯喘息驚呼。
他依舊沒有放棄,只是思考了片刻便不假思索回道:“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記得就不記得了吧,你只要記得現在的這份感情和當下的感受,另外關於我對你的感情——”
“或許比你想得還早。”
“誒?”
她才發出一聲疑惑,便突然被異樣的感受填滿,她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她咬著自己的手指,皺著眉縮起了肩膀,整個人都在顫抖著,根本沒心思去思考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