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衛昌用手肘撐著站了起來,看見孟之身上的血痕,惡狠狠地等著昆陽。
這時他身後的小兵開口了:“將軍,我們在糧倉附近發現了這個人,當時他手中還攥著火摺子。”
昆陽眉毛一挑,眼神中少了幾分狠厲。對他來說,正愁找不到藉口處置這兩個錦國人呢,這下好了,全送上門了。
孟之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卻想不明白葉衛昌為什麼要特地跑來送人頭,頓時有些無奈和憤懣。
誰知葉衛昌就是像被突然下了降頭一樣,行事作風完全不像之前那樣謹慎和穩重。他對昆陽說:“火是我放的,你們快放了我夫人。”
他的話惹昆陽狠狠地笑了一通,因為這裡誰都知道燕澤特地下令不讓葉衛昌踏出帳子一步。要不是火燒起來了人手不夠,看帳門的守衛跟本就不會離開救火,葉衛昌也根本逃不出去。
“是嗎?既然如此,本將軍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昆陽勾勾手指,讓小兵把葉衛昌捆在了人形架的另一面。
“你聽見了嗎,火根本就不是我放的,快放我下來。二殿下要是知道了你們這樣對我,一定饒不了你。”孟之對昆陽說。
昆陽知道燕澤對孟之很縱容,但是完全沒有被孟之的話給唬住:“你以為你是誰啊?還饒不了我,呸!一個女人而已,二殿下要是想要,我能送過去百八十個,而且我保證各個都比你強。”
孟之見昆陽油鹽不進,恨得咬牙切齒。昆陽高興,又賞了葉衛昌幾鞭子當做見面禮。
鞭尾時不時抽打在孟之耳邊的木架上,劈來一陣風,吹起了孟之的頭發。葉衛昌身子骨可不算強壯,估計也就只能比孟之多捱上五鞭子。
“夠了!”孟之死死盯著打葉衛昌計程車兵,見對方得了昆陽授意停下來後,孟之又看向昆陽。
“昆陽將軍看起來可是對我們積怨很深啊。”孟之忍著身上的疼,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穩,“我可是你們豐國請過來的,如今卻被你們關在這裡濫用刑罰,你當真是不怕我爹打過來滅了你們嗎?”
雖然上一仗錦國輸了,但是昆陽可知道時榮泰的實力。他很清楚地知道,要是沒有燕澤憑借得來的情報坐鎮指揮,他們這一仗怕是要輸。
“胡說!我怕你們錦國?你問問我後面這些人答不答應!”
帳中計程車兵紛紛不屑一顧,沖昆陽附和著。
孟之毫不在意他們的嘲笑:“那我知道了,你們是對二殿下有意見。”
此話一出,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孟之繼續說:“我可是你們二殿下的人,今日二殿下剛走,你們就把我抓起來打,很難不讓人懷疑你們是不是別有用心。”
昆陽還沒來得及回答,帳外便傳來一道淩厲的女聲。
“誰敢對二殿下有意見!”
佐檸用鋒利的鋼爪挑起簾子走了進來,看到孟之的模樣有些詫異。
昆陽見了佐檸有些張皇,這營中誰不知道佐檸是燕澤身邊最得力的副手,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他們知道這營中沒有人是佐檸的對手:“佐副使,您怎麼來了?二殿下他……”
“二殿下他回來了。這不一回來二殿下便想見時小姐一面,可是卻聽聞你們未經允許就把時小姐和葉公子綁在了這裡,便讓我過來接他們過去。”
“佐副使有所不知啊,今日咱們的糧倉著了四個,有三個全都燒沒了,只保下來了一個。還是我親自勘察,才找出了這兩個嫌犯,方才他們都已經招了。”昆陽理直氣壯地說,“此案事關重大,我相信要是二殿下知曉了一定會比我下手還要狠。”
孟之呸了一聲說:“你放屁!我可沒有招。佐檸……副使,他們冤枉人。”
佐檸意味深長地看了孟之一眼,轉臉對昆陽說:“此事二殿下已經知曉。殿下自有決斷,還請昆陽將軍趕快放人。”
“不行!”昆陽有些為難,索性強硬了起來擺了擺手,“他們可能糟蹋了我們全營半個月的口糧啊,就算我答應了讓他們出去,營中的將士們也是不會答應的。二殿下要是執意要人還是讓他自己過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