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臨走時交代了人,朝錦國糧倉中射了幾支著了火的箭,雖然不痛快吧,但好歹這一趟才算是沒有白來。
而他背地裡做的這一切,都瞞著燕澤。
“不過你們想的也太簡單了,我這個人質有多可有可無你不知道?真是不知道你是有多拎不清楚狀況。”
燕澤此番行為給孟之的感覺就好像一隻不太聰明的黃鼠狼練了一身肌肉,提高了自身速度又磨尖了指甲卻只是為了抓一隻剛孵出來的弱小雞仔……
這人腦子有病吧。
“誰說叫你來是當人質的?我很蠢嗎?”
不然呢。
燕澤唇角勾起:“我剛才說過了,我是來討債的。”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答應你。”孟之抿緊嘴唇,“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現在想要什麼得不到,非得來折磨我嗎?”
“是。”燕澤眸色一深,手上用力,孟之的鼻子狠狠磕在了他的鎖骨上,痠麻感襲來,孟之眼角泛起了淚花。
昆陽看身旁兩人身體緊貼,頓時悟了,被燕澤一記眼風掃過後忙不疊地移開了目光。
燕澤心情不是很好,他死死攥著韁繩,雖然孟之沒有過多的表現出對自己的抗拒,可是他心中還是不痛快。
燕澤今日的行為完全是一時興起。或許是起於自己貴為二殿下,豐國軍士們對自己言聽計從他感覺日子過得十分無趣;又或許是起於昨晚昆陽獻上的美人太過庸俗醜陋,再或許是起於他昨晚上夢到了此時趴在自己懷裡的這個女人,早上起來還挺立不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自客棧的那一夜他清醒著放縱之後、又或許更早,燕澤總是會不經意地想到時念聽,被她拋棄後更甚。恨她,想她,再恨自己,再想她……如此迴圈往複,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心心念唸的靈尊不知何時也不再光顧他的夢境,夢中人每次轉過身看到的卻總是時念聽的臉……
怪事,真是怪事。
他知道這不正常,所以他要找到孟之,將她關起來,然後……順著她揪出在背後搞鬼之人,對,一定是孟之受神尊的指示蠱惑了自己,他早就知道了的。
至於神尊是誰……
他突然想起已經有人去處理了。
那懷裡的這個女人還有什麼用?他為何在出發前就不想明白呢?他為何非要帶人到錦國營裡放棄絕好的機會只為要人呢?
燕澤扶著孟之腦袋的左手微微抬起,然後指尖流連於孟之烏黑的發,最後在她纖細白皙的後脖頸處重新落下。
到了豐國軍營,燕澤正準備把孟之抱下馬,可孟之跟躲瘟神一樣搶先一步跳了下去。
因為她是面朝馬後方坐的,她有些不習慣,險些摔倒。
燕澤下意識地伸出了手,之後察覺到了什麼把手收了回去,他輕松下馬,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和褶皺。
燕澤的聲音由遠及近再及遠:“走吧。”
“去哪兒?”孟之很是警惕,接著她的雙肩就被人給捏住了,她扭過頭一看,是兩個豐國士兵。
孟之被壓到燕澤的營帳,她剛進去的時候燕澤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是銀灰色的,看著很高階,孟之很少見他穿這種顏色。
孟之在門口徘徊,發現帳外左右兩邊各有兩個持刀守衛,便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你想對我做什麼?”孟之靠在帳子上,十分防備地看著燕澤手中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