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大人,我們此時談論的,應該是關於我揍了雲過和毀了此圖的事情吧!”寧洛漓卻是不理會他的問話,徑自反問道。
聽得寧洛漓對自己的稱呼,寧尚書不覺抽了抽嘴角,此刻卻也不去計較,開口道:“雲過無視為父的命令偷溜出府,被你懲戒也是情有可原!至於這風揚陣……”
“這風揚陣,雖然被墨跡掩去一些,但我可以為你還原!”不等他將話說完,寧洛漓便嘴角一勾,開口說道。
“漓兒……”寧尚書皺了皺眉,看著自己這個女兒嘴角薄得仿若雲霧的微笑,這才發現,自己竟是無法看透她此刻的想法。
“寧洛漓,你還是這樣叫我比較好!”寧洛漓幾步走到書桌前,將一旁的宣紙抽出一張,便提筆準備還原那風揚陣。
而不等她落筆,寧尚書便伸手攔住了她,眸光帶著幾分冷肅而無奈地道:“漓兒,你明知道為父的意思,並非只是想要還原!”
寧洛漓無謂地放下筆,直視對方而笑:“不是還原,莫非是修正不成?尚書大人,你這要求,是否過了些!”
見她竟敢這般和寧尚書說話,一旁的寧雲過和寧清婉二人不覺瞪大了眼睛,看著寧尚書鐵青的面色,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修正之後,為父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只要不太過分!”寧尚書緊了緊袖下的拳頭,兵法圖之事事關重大,甚至很可能讓他在仕途之上更近一步,只這一點,就足以讓他一再退讓。
當然,前提是,寧洛漓的修正,絕對有效,否則,即便是雲輕求情,他也絕對不會輕饒這個目無尊長的女兒!
對於寧尚書話語中的含義,寧洛漓自然是清楚,若說之前她還有些不明白,為何明明有寧尚書的寵愛之下,雲輕母女還會過得如此清苦,為何每每在被老夫人和祁竹君刻意刁難之後,雲輕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原來,這個男人所謂的寵愛,也不過如此!
所謂的深情,在利益的面前,無異輕若鴻毛!
“成交!”寧洛漓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而是迅速將自己熟記於心的風揚陣盡數畫了出來。
看著一個又一個佈局被寧洛漓畫出,寧尚書的呼吸不覺加速,馳騁戰場十數年,他自是能夠一眼看出寧洛漓所繪的風揚陣,在排兵布陣之上的精妙,相對於這幅風揚陣,之前被毀了的那副,簡直如同孩兒玩鬧一般可笑。
“沒錯!沒錯!風無正形,附之於天,變而為蛇,其意漸玄,風能鼓物……好!好!”寧洛漓最後一筆才落下,寧尚書便急急奪過那宣紙,滿目激動地連連叫好。
“風揚陣,我已經給你了,如今,尚書大人是否該兌現承諾了?”寧洛漓冷眼看著激動得滿面紅光的寧尚書,幾不可見地一勾嘴角,露出一絲鄙夷之色,這風揚陣的確好,只可惜,其中玄機,只有真正精於領兵作戰的,才能看出來了!
“漓兒想要為父做什麼,但說無妨!”風揚陣得手,寧尚書看著寧洛漓的目光越發驚奇而狂喜,此時此刻,他忽然覺得,寧洛漓的容貌毀了,也並非就是壞事!
甚至,若是她和鳳千澈的婚事取消了,反而更好不過,這樣一來,這樣一個軍事奇才,就能夠安安分分地留在寧家,成為寧家背後的軍師,輔佐他和雲過,讓得寧家為之更上一層樓。
“我的要求,很簡單!”寧洛漓雲淡風輕地開口,霧靄如冰的眸子看向一旁的寧清婉,見後者忙不疊地避開自己的目光後,譏誚一勾嘴角,“只要她向我磕三個頭即可!”
早在她的目光看向自己之時,寧清婉便覺心頭一寒,此刻聽得她的話,神色一變,想也不想地伸手指著她喝到:“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讓本小姐下跪磕頭?”
“我算什麼東西,你說的不算,而磕頭與否,你說的,也不算!不過……”寧洛漓看向她指著自己鼻子的手,忽而冷然一笑,“若是你的手再不老實,我不介意現在就廢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