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之後更是隻能快走,越是心急越不能疾跑,以免觸犯宮規,別提顏士玉路上多急了。
她甚至急出一腦門的汗來。
“前兩日禮部遞過來摺子,讓我選址,我看不出好壞來,便點了距離國子監最近的地方,過兩日就會開始動土了。”
李暮歌給顏士玉倒了杯茶,“坐吧,喝口茶歇息一會 兒,一會兒用膳。”
顏士玉腦子裡算了一下,國子監距離戶部好像也沒多近。
但在外面總比在宮裡強,在宮裡,外臣沒有恩典,急得不行也不能跑,更不能騎馬,在外面就沒那麼多規矩了。
“多謝殿下,殿下今日怎麼有閑情雅緻請臣來宮裡用膳,文綺樓的飯菜,殿下可是吃膩了?”
顏士玉想著,要是李暮歌吃膩了文綺樓的飯菜,她就給李暮歌推薦另一家酒樓。
李暮歌吃好喝好是顏士玉最首要的目的,畢竟李暮歌心情好,顏士玉的日子才能過得好。
“沒有,是在國子監的時候看見點兒事情,影響了心情,不打算在外面吃了。”
顏士玉喝了一口茶,聞言第二口怎麼也入不了嘴了。
她從李暮歌的話裡聽出一些別的意思。
“殿下,是為科舉改制一事煩心?”
“士玉懂我。”李暮歌端起茶杯,作出以茶代酒的動作,豪飲一杯,溫熱的茶水一路入肚,讓人神清氣爽。
顏士玉卻有些笑不出來了,她手裡的茶還有些滾燙,如李暮歌一般一口氣喝下去,怕是會極為難受。
看著手裡的茶,顏士玉心裡哀嘆,祖父和三姐害她!
隨後,她一咬牙,一口將熱茶水喝了下去。
還好並非滾燙的茶水,雖然燙得難受,但還能接受。
李暮歌又沒打算要了顏士玉的命,怎麼可能灌她開水,只是給她個警醒。
“顏家是千年世家,千百年來,顏家一直在經營東安,士玉現在在戶部當值,應該能看見東安每年上繳的糧稅,如何?是不是連顏家半年的租子都不到啊?”
李暮歌笑著說出這段話,顏士玉額頭又出了一層汗,不過這一次不是急的,是怕的。
顏士玉起身一拜,直接認罪:“還請殿下息怒!”
李暮歌哼笑一聲,面上依舊笑意盈盈,看不出她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高興。
“本殿下不是太子,更不是父皇,有什麼好氣的?”
李暮歌提起茶壺,又倒了一杯清茶,茶香四溢。
“東安最擅種茶,每年都會進獻當季最好的茶葉入宮,東安茶天下一絕,可聽東安來的百姓說,每年最好的茶葉,都送到了顏家,無論是本殿下還是父皇,其實都沒有喝到名冠天下的極品東安茶。”
顏士玉還真知道這事兒,她說道:“殿下容稟,每年送入宮的貢品,都要求品質與前年一致,但茶葉天生地養,一年風調雨順,或許能産出最好的茶葉,一年老天不作美,或許就只能種出口感一般的茶來,所以……”
“所以便用品質差一些,但年年都能穩定産出的茶葉當作貢品。貢品如此,當官也是如此。”李暮歌又倒了一杯茶推到顏士玉身前,示意她坐下品茶,“別這麼緊張,你我私交甚好,顏家又得大皇姐相護,我與大皇姐同氣連枝,不會對顏家這個自己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