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 他的從容, 他篤定又帶著幾分疏離的驕傲。
他笑著的模樣,彷彿還在耳邊低語:“口嫌體直。”
她記得那一刻自己的臉紅得發燙, 卻又倔強地別過頭,不肯承認心動。
那一次,他第一次攬住她的腰,將她擁入懷中。
<101nove.罷了。
可她還是沉淪了,義無反顧地沉淪了。
她想起他們終於坦誠相對的那一刻,想起彼此放下了所有的偽裝,所有的堅持,只為了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可以不顧一切,可以任性一次,為了他,也為了自己。
明明只要開口,只要說出那一句話,就能喚醒他所有的記憶,就能讓他們回到從前。
可是她沒有。
她記得自己抬起手,顫抖著,卻狠狠落在了他的臉上。
她看著他的眼神從錯愕到痛楚,再到平靜,像是看著一扇門緩緩關上,將她永遠隔絕在外。
……
對不起啦,蕭臨川。
到底沒能和你說一句再見呢。
……
恍然間,她似乎又看見他掛著戲謔又寵溺的笑走進自己,將自己攬入懷中。
是幻覺嗎?
龍涎香混著血腥味包裹住顧矜時,她終於失去了所有意識。
……
消毒水的氣味鑽入鼻腔,刺激得顧矜喉嚨一陣幹癢。
她費力地眨了眨眼,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要將沉重的眼皮撐開。
醫院慘白的天花板逐漸在視野中清晰,陽光透過窗簾灑在病床上,溫暖卻又刺目,讓她不得不微微側過頭。
恍惚間,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病床前的椅子上。一個年輕的女孩坐在那裡,齊肩的長發柔順地垂下,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正低頭專注地看著手機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