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風蘭偏頭,“還沒見過肖大人頻繁召見哪位琴師,如此看來,的確是楚琴師合大人的胃口。”
“屬下看出,楚公子似乎也有意在肖府多留。”風蘭道。
裴淮義揚起眉頭看她:“是嗎。”
與京城的公子們不同,楚臨星對她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就連皇帝要賞賜他樂官之銜,也被他回絕,她還真以為這人是什麼不貪名利、不沾權勢之人。
原來只是視她如洪水猛獸,不想有半點牽扯。
他怕肖柏誤會什麼嗎?
“楚公子的確近些時常去肖府,極晚才回弦月堂。”
大著膽子拒絕了皇帝,原來是為了給肖柏撫琴,既如此,當初他為何不提議,自此只為肖柏一人撫琴。
“除此之外,琴館的其他公子說,自己見到楚公子繡荷包。”
裴淮義不置可否,只問:“楚臨星呢?”
風蘭:“楚公子今日去肖府。”
這倒是意料之中。
裴淮義起身:“去瞧瞧。”
瞧瞧他繡的什麼荷包,又如何攀附肖柏。
她這義妹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若是楚臨星當真想要攀附權貴,肖柏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她比楚臨星早一步到肖府。
肖柏看見她就煩,還是此刻兩人商議正事,她的神色才沒有擺在臉上:“李雲邦不知道在忙活什麼,這群人蛇鼠一窩,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大司農肖承忠沉著臉:“朝堂的碩鼠,不出功績,只知吞吃米糧,工部的銀兩至今未撥下來。”
“義母莫急,她不能再拖了,”裴淮義寬慰道,“只是李雲邦的確愈發過分,是該敲打敲打了。”
女人們在商談政事,楚臨星進來時沒有出言打攪,只坐到尋常他撫琴的位置,按照肖柏前一晚派侍人告知他的安排,彈著曲調。
“原本能削掉李雲邦一個臂膀,聽聞潁川那個楚姓知州涉及此事,正巧當了替罪羊,”肖柏嘖了一聲,“叫她躲了過去。”
“朝堂黨爭向來如此。”
琴音短促地停頓,隨後如常。
裴淮義精通樂律,這首曲子更是熟知,聞聲抬眼看他。
楚臨星罩了面紗,垂著眼眸不辯神色。
“是啊,”裴淮義淡笑著收回眸光,“朝堂黨爭,最是要命,好端端就丟了性命的事,也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