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那個哨子——當初莫祈君進入拍賣場,方鐸擔心意外給她接應的。
聽到聲音的黑鴉引了條路,幾經周折,總算在德洋縣一條偏僻到無人問津的小巷中尋到了莫祈君的身影這個時候,她已經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
莫祈君被秘密送到了一處隱秘小屋,此事除他與心腹外無任何人知曉。
看著床上面色慘白,身形削瘦的人,方鐸心疼不已,由於她身體特殊,方鐸不敢尋醫師,只能根據描述給醫師的情兄進行取藥。
她的遍體鱗傷,無異於刀子一下下割在他身上,怕牽扯到她的傷口,方鐸煎藥,包紮,每一個動作都是小心翼翼。
她一連昏迷了幾日,面色是有了好轉,可始終不見醒,方鐸得了空就會來照料她,心裡著急擔心,卻知道急也沒有辦法。
這次換藥後,蓋上被子之際,她的眼捷跳動起來。
方鐸頓住動作,懷疑自己看錯,輕聲喚道:“小七?”
而那眼睫顫動得愈發快,好半晌,開啟了一條眼縫。
“初……六?”
莫祈君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還是我又在做夢了?”
方鐸只覺一顆心髒要跳出來,迫不及待在她身旁坐下,切切道:“是我,小七。你終於醒了。”
“我身上好疼。”莫祈君在他的攙扶下掙紮著爬起,太久沒有感受疼痛,這一遭簡直是錐心的疼,發白的唇開口道,“有沒有止疼的藥?”
方鐸不敢用力,只是虛扶讓莫祈君靠在懷裡:“方才給你塗抹的藥有止疼的功效,你再忍忍,等下就會好點了。”
他讓人到了熱水,親自喂給莫祈君,她動作緩慢,喉嚨總算沒有那麼難受,身體也好轉了些,有力氣去問問題了:“你那邊事情都解決完了嗎?”
“差不多都結束了,別擔心。”
“那就好。”
莫祈君噤了聲,往常這種時刻,她應當有說不完的話要告訴方鐸,可經此一役,她連表達欲都消減了,眼中無神,全身無力,只想靜靜待在那裡,什麼都不做。
方釋方鐸看著她的模樣更是心疼,率先開口:“小七,你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嗯?”莫祈君不解,鈍了的腦子還沒轉過來,便對視上他深切的眸,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我……應該說什麼嗎?”
方鐸嘆了口氣,手輕輕滑過她的面頰:“小七,他都和我坦白了。”
呼吸一帶,不需要指名道姓,可在知道描述的是誰之時,她依|舊無法名言的難過。
“坦白,什……麼?”
“你如今的一切。”
“包括,你是如何變成傀人,又是為何要待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