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勤政殿裡總是從早到晚地有朝臣。
那些官員見著秦獨與段懷容一道自內宮而來,不敢流露半點揣測的神情。
心裡也不敢。
畢竟自前朝起,北安侯與段先生的關系便是人盡皆知的非比尋常。
這幾日秦獨在京,便陪段懷容聽了那些繁雜的國事。
南邊大抵安定了,正在加緊恢複民生。還要著手恢複科考,選拔一批新人任官。
北方被燕北鐵蹄佔據,雖然在郎朔與樊瀟遠的大軍壓陣下有所後退,但仍佔據著國土。
初冬時節,天氣已經涼了。
一封北境的信件送抵段懷容的桌前。
是燕北信使送來的。
[三州十九城已割屬大燕,望爾等守諾,不要進犯。]
一半求和一半威脅的信。
段懷容看之冷笑,連回信都懶得寫:“去與那信使說,土地是前魏割讓的,與我大晟無關。”
“若想履行承諾,讓他們去找魏朝。”
他沒想退讓一分一毫。
傳令的人領命離去,秦獨在一旁問道:“想要開戰了?”
他看得透段懷容的心志。
“戰。”段懷容答得毋庸置疑:“三州十九城,寸土不讓!”
他握緊秦獨的手:“我想讓你去為主帥,收複疆土。”
秦獨把這當做本分,自然肯定點頭。
但段懷容卻另有打算:“自此之後,大晟由你開國、由你收複。你戰功赫赫,無人可及。”
“來日你為親王、攝政王,萬人之上。”
秦獨聽著,那些功績王位都是次要,他滿眼都是堅定果決的段懷容。
什麼功高震主,不過是他們並肩眺望天下的階梯。
權勢與愛互相庇護,卻不混雜半分。
金殿、皇宮、千裡同風的盛世,他們終會身處其中,享盡彼此的偏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