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內,段懷容命人將[晟]字兵符製成傳送各地,為調兵唯一令符。
各地將領不見令符不動,與魏軍的摩擦暫時平息。
北面是搖搖欲墜的魏朝,江南為人人矚目的段晟新王。
至此,天下大勢已分。
五月盛夏,江南多雨。
段懷容坐於高簷府邸之內,面前是樊無鎮及之前從未見過他的諸多將領。
他淺色的眸子有讓人猜不透的淡然,坐於高位上無喜無悲,一派天子龍相。
“段先生,前日北安侯部自豫州回援,已經到信州邊界守衛京城了。”
年輕的將領是信州一部副將,名喚錢徊。
他擔憂道:“信州尚有昭德軍在,若想撤到江南與總部彙合,該如何行軍?”
聽聞北安侯的名號,段懷容眼中多了些微不可查的笑意,只道:“挑最近的路走便是。”
“可北安軍有防線橫貫,徑直到江南來,必要與北安軍交手。”錢徊道。
段懷容說得自信:“不會交手的。”
他敢斷定,昭德軍所過之處,秦獨必會令北安軍讓路。
眾人知段懷容與北安侯頗有淵源,如今雖不瞭解內情,但仍信其所說。
“燕北情況如何?”段懷容發問。
樊無鎮道:“不是很好,魏軍軍資供應不充足,如今更無援軍支援。邊界一帶的魏軍已然筋疲力竭,恐不太能守得住。”
段懷容細細盤算著:“把嶺州的昭德軍分出兩支先鋒隊,一支去幷州,一支去冀州。”
“如果兩地戰況危急,即刻出兵援助。”
對於此命令,階下有人疑議:“先生,我們要助魏軍?”
段懷容掃量過去:“我們只是要覆滅魏朝,並非要與同胞不共戴天。那些守衛國土的將士,也是忠志之士,不能見死不救”
“況且當年百裡先生在嶺州也曾救過死守國土的魏軍,這才能得眾人歸心。”
那人諾諾低了頭,不可否認段懷容說的是事實。
段懷容正坐,面對眾人氣定神閑:“你們初見我,信我也好,對我存疑也罷。”
“我能用一年多時間,令銷聲匿跡的北安義軍成為今日的昭德軍,也便能看透你們每個人想做什麼。”
他言語平淡,雖無警告的語氣但令人生畏:“今後爾等需承百裡先生遺志,更需遵我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