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始自終,段懷容都冷靜的駭人,彷彿只順手摘了花草一般。
他再往前兩步,這次長劍還未抬起,便聽見了聲嘶力竭的呼喊聲。
“放糧!放放放,馬上!!馬上!”第三人臉上嘴唇都沒了血色,驚恐的眼睛快要被擠出眼眶。
他瘋狂擺手又磕頭,已經語無倫次:“三日…不不不!一日!一日之內放糧!放糧,別殺我!”
段懷容踩過滿地的鮮血,眼神如同血刃般掃量其餘的人。
即刻,嘶啞求命的聲音爭先恐後響起。
“放糧!放糧!”
“馬上就放!別殺我!”
活著的五六個人,喊出了五六十人的氣勢,生怕自己聲音小了。
段懷容神色厭倦,不再聽那些鬼哭狼嚎。
他與一旁人吩咐道:“這兩個縣,縣丞暫代縣令之職,其餘人散了吧。”
言辭輕巧得彷彿就是一場簡簡單單的述職罷了,但在場的縣令沒一個能支撐自己的雙腿站起來。
做賊心虛的人怕極了現在手持血刃的段懷容,但有人不怕。
圍觀的百姓振臂高呼,這一大片鮮血彷彿成了值得歌頌的功績。
“青天大老爺!”
“大人英明!”
那些百姓高呼著,如同久旱之地的人們迎接甘霖一般喜出望外。
段懷容望向這幅場景時,空蕩蕩的眼中才流轉出生機。
他原先不喜暴戾殺人,可眼下也沒什麼不喜歡的。
人人敬他也好,畏他也罷。從此刻起,他該銳不可當,該做一些不計後果的事情。
該鮮血淋漓、威懾天下。
血刃上還能泛出明晃晃的日光。
段懷容觀之,又在呼賀聲中眺望萬裡天際。
他該破開渾沉每一處暗天,讓日光遍照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