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沒有這樣鬥嘴的時候。
身後傳來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引得兩人紛紛回頭去看。
“呦!幷州一匹狼!雄姿依舊啊。”
樊瀟遠瞧見郎朔拎著頭盔從遠處大步流星走來,朗聲笑道。
郎朔身材魁梧、面容方正,鬢發短胡雖然花白,但依舊精神抖擻。
他走近一屁股坐在地上,長舒了一口氣,伸手烤火正色道:“託您的福,好著呢。”
聽這一句,秦獨終於沒忍住勾起了嘴角。
他把兩人打量:“咱們三個能湊一起不容易。”
三軍會師,他們能聚齊的機會實在難得,上次還是在三年前南蠻踏過荊楚之時。
樊瀟遠昂著頭,得意道:“你這回可是欠了我家倆一個大人情。”
“單憑你那個段先生一紙書信和你的私印,我們就出兵來援,這可是無詔起兵!”
秦獨自然知曉:“若朝廷追究下來,只管往我身上推。”
“這說得什麼話,你……”
樊瀟遠話未說完,軍營裡飛馳進幾匹戰馬。
秦獨本以為是之前派去給段懷容送信的信兵回來了,可沒想到一眼看到了信兵之後跟著的,通體銀白的淩蒼。
而勒著淩蒼韁繩的,正是段懷容。
隔著火焰,兩人遙遙對視了一眼,火舌卷動。
秦獨神色一驚,顧不得耳邊的人還在嘮叨什麼,當即急切起身健步而出。
段懷容也下了馬,大步往前迎著。
一片火光中,兩人的指尖率先接觸。秦獨將那隻伸來的手握住,與段懷容擁抱。
“你怎麼來了?”他驚喜卻又擔心。
段懷容拍了拍秦獨的背:“我算著戰事應當結束了,便跟著信兵來看看,不放心你。”
諸多將士紛紛投來目光,注視著這個擁抱。
秦獨無法再做出什麼親密的舉動,只能用溫柔深沉的目光將段懷容看了半晌。
“那兩位是?”段懷容發覺有兩道目光格外好奇。
而且那兩人方才還與秦獨坐在一起。
秦獨這才反應過來,把人引到近前介紹道:“郎朔、樊瀟遠,之前同你說過的。”
方才,段懷容大致便能猜到,此刻拱手道:“段懷容見過二位將軍。”
“段先生?”樊瀟遠驚訝,卻還是端端正正地還了禮。
他打量半晌還是不可思議:“我早聞段先生事跡,卻不想是如此一位…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