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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印
焦勤不敢怠慢,趕羊似的催促手下的人去糧庫放糧,又在城外立起了木架搭建粥棚。
而那些百姓依舊只是茫然地望著,甚至連好奇都沒有,只是無力地拖著破敗的筐簍前行,或者靠在角落裡慢慢撕一些幹枯的樹皮。
秦獨望著無盡的灰色,一時恍惚。
十年來,他一直東徵西戰,只為保一方百姓平安太平。可現在,這片土地沒有戰亂,但百姓卻比戰時更苦。
那些無神的雙眼,枯槁的手臂,死寂的泥濘和茅草屋。
他分明沒做錯什麼,更在竭盡所能挽救,可這片土地還是日漸疲敝,千瘡百孔。
段懷容鮮有見秦獨如此憂鬱,也知道他在憂鬱什麼。
“你信麼,就算北安軍將士盡數馬革裹屍,也救不了他們,救不了千千萬萬如這裡一般亟待拯救的地方。”
他想讓秦獨徹底看透。
四周灰濛濛的,秦獨深感無力。段懷容說得對,他手裡的刀劍、戰馬,在此刻凋敝的土地上都派不上用場。
能救這裡的,是皇城裡的人愛民如子。
[上不言治國,下又何來勤政。]他又一次信奉這句話。
覺著應當自上而下地整治,才能還四海一片清明。
迎著夕陽,段懷容望向京城的方向,似乎在透過層層陰霾凝視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他完全理解了當初師父百裡無恙那樣睿智慈悲,卻義無反顧出兵京城,做人們眼中反賊。
因為那時師父便已經明白,只有顛覆這座朝廷,才能使如這裡的每一處都得救。
段懷容脊樑冒出陣陣熱意,催使著他目光越發堅定。
只剩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這條路,他師父沒走通,那便由他來接手。
橘黃的光影中,秦獨望著段懷容,似乎看出了一位仁德明君的輪廓。
一副可以撐起天地的身軀。
而這副身軀中,理應懷有改天換日的願景。
此時此刻,他無比想將段懷容捧上皇位,想讓天下各處都被淩蒼白日普照。
日光快落了,有大團的白色熱汽從粥棚裡冒出來。清淡的米香對於許久不見糧食的百姓來說,成了救命的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