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已經在從臨近的州府調派人馬過去,荊楚一帶是暫時安穩的地方,西北遊族一直小股襲擾不斷。
樊瀟遠送來信說北燕已經將大軍列至邊界,看似是守衛實際已經蠢蠢欲動。
嶺州東邊,還有東西海兩州虎視眈眈。
放眼望去,似乎哪兒哪兒都不好。
他想調軍去填補防衛的空缺,卻發覺已經沒有什麼人馬可以調動,誰都守著補不上的窟窿。
天色漸晚,段懷容不在,秦獨也沒什麼心思吃飯,便一直處理著軍務。
暮色剛在天邊時,段懷容應邀到了紫宴樓參宴。
身在官場,宴飲應酬不可避免,他自來不太駁同僚情面,都會答應邀請。
“聽聞段先生不甚飲酒,這是紫宴樓新出的石榴釀,酒味極淡很是香甜。”一位先生給段懷容斟滿一杯。
段懷容在外自來稱酒量不佳,最多隻飲三杯,所以宴請都會為他備上果汁。
他淺笑:“多謝。”
石榴釀紫紅,其中還能見著懸浮的果肉,聞之有一股奇異的花香。不過與果香摻雜,辨認不出。
段懷容想給秦獨帶回一些,連自己也忍不住為這樣的心思發笑。
他將杯中果釀飲盡,甚是甘甜。而後便聽著那些先生高談闊論。
“我跟你說,今天那篇《雜論》若是換我來寫…寫…”一年輕先生說著,迷迷瞪瞪地便當的一聲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剩下三四人也都醉醺醺的,還在嘲笑著。
“怎麼回事!你平日可不是這個酒量!”
“哈哈,最先倒了…”
可那些人還未說兩句,話音便也弱了下去,又有人倒在桌上。
段懷容眼前繚亂,他明明只喝了一杯酒,剩下都是果釀,怎麼也額頭漲疼。
說話聲傳到耳中開始顫動,眼睛發熱怎麼也睜不開。
果釀裡的異香…他猛然搖搖頭暗道不好。
這是有迷藥。
所有人都已經七歪八斜地倒下。
段懷容掙紮著想要起來,卻在撐起桌子的那一刻眼前徹底暗了下去,再無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