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禮領命後接著道:“還有江南二路樊將軍被調去嶺州燕北邊界了,調令今日上午送出的。”
“樊瀟遠樊將軍?”段懷容聽過這個人。
“是。”榮禮肯定。
秦獨神色漸漸凝重:“樊瀟遠十六歲起便戍邊,二十歲因功績被調至江南守備,已兩年有餘。”
他分析:“如今令他再赴邊疆,恐怕是燕北不太好,需要得力守將了。”
除了燕北,段懷容還預見到了別的:“朝中文盛武衰,遇到戰事便只能將要地守將外調。遲早有一日,將領皆去邊關,大魏腹地一將難求。”
“屆時,這片土地便真的是外強中幹。但凡有哪一處外敵突破防線,便能一路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直抵京都。”
段懷容還能預見到,在不遠的將來,秦獨會四處奔波、死戰邊疆。
去平息無休無止的戰火。
北安侯,已經不再決心想救大魏,但一定會救這片土地和這片土地上的生民。
那時的他們,還會無虞嗎?
許久以來,段懷容第一次發現,他也有了不敢想的事情。如同最初的秦獨一樣,逃避著必然的未來。
……
皇帝壽宴過後,除去還在被禁足的襄國公父子,其餘來參宴的國公伯爵便都回了封地。
這樣一來,朝中安定了不少。
七月的雨淅淅瀝瀝,段懷容用過早飯準備去太學。
他穿了擋雨的薄披風,出門前囑咐道:“今日我們的人約了王麟見面,如果得手會有人來告訴你。”
“另外,今晚太學同僚邀我紫宴樓赴宴,晚飯便不用等我了。”
秦獨很愛聽段懷容有這樣條不紊地說話,像極了唸叨家事,溫馨而親暱。
他給段懷容整理了披風,回應道:“好,放心去太學。晚上若是多飲了酒便讓人來告訴我,我去接你。”
段懷容點頭,兩人在迴廊分別。
秦獨望著雨中的背影,忽然格外留戀這樣的日子。或者說,留戀這樣的日子裡的人。
時辰過午,彭傲雲前來通稟,說一切順利,已經自王麟手中以二百兩黃金買得帶簽印的圖紙。
按照段懷容吩咐,簽印圖紙暫存在清晏樓,不得送來侯府,免得節外生枝。
秦獨安心,看了一下午的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