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軍兵強才能抵禦外敵,這樣緊要關頭,不如將戰馬分與三州軍部,以抗燕北。”
秦獨聽著,眼神一亮。
幷州鐵騎總將是郎朔,樊瀟遠剛剛調任嶺州。戰馬到了這兩人手裡,那與他拿著沒什麼兩樣。
而冀州又是解安疆在統兵,說到底都是自己人。
呂伯晦咬牙,卻無可奈何。
“眼下,沒有哪裡比這三處更需軍資了。”段懷容補了一句。
半晌,呂伯晦暗暗吞了一口氣,心有不甘。
但不甘又能怎樣,總比將馬場擱在他手裡,引得靖西王與襄國公對他虎視眈眈、視為仇敵的好。
這不是陰謀,而是讓人明知是坑也要踩的陽謀。
呂伯晦察覺到秦獨一直沒說話,沒處舒展的煩悶終於忍不住化作一句譏諷:“段先生做得了侯爺的主?”
“做得了。”秦獨望過去,答得理所當然。
段懷容借低頭飲茶藏笑,很是受用。
但呂伯晦被氣得不善,憤憤不再言語。
兩人在宮中呆了不到兩刻,便被內侍送了出來。
七月底正午的太陽還是暑熱,回府的路上馬車緩緩行駛。
秦獨將忍了半晌的不解問了出來:“讓你去冀州,不知道又在打什麼算盤。”
這次段懷容卻沒什麼凝重神色,輕松笑了笑:“呂伯晦怕我了。”
他在北安軍中幾戰頗有威名,剛到京城便在獵場上名聲大噪。再回京又得太師賞識,進了太學做助教。
軍餉一案中拉下了戶部餉司司丞,之後明目張膽上朝參政,借京南馬場引得三方王侯爭鬥。
今天更是不知從哪裡得來的簽印圖紙,送到監察司直接讓兵器署司丞下了大獄。
段懷容才到京城半年,便已經攪動起駭人的波浪,局局設在呂伯晦的命門上。
呂伯晦怎能不怕。
“嗯?”秦獨疑問,展了扇子扇著風,希望聽一聽詳情。
段懷容享受著不疾不徐的風,消下了暑氣,悠然道:“倉部司是個什麼地方,是管不著錢還拿不到權的地方。”
“餉司司丞因為貪墨軍餉一案落馬空了許久了,兵器署司丞如今也被革職,他怎麼不把我放到這兩個地方去做司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