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秦獨毫不介意,甚至樂在其中:“小段先生是少年英才,本侯八十三歲也得靠你。”
他語氣有些甜膩膩的浮誇。
“別哄我。”段懷容故作不吃這套,偏頭時笑意卻已無處可藏。
秦獨愛看段懷容笑,甚至唇角微微的弧度變化,都能讓他心底癢癢。
他目光流連在段懷容的面容上,不受控制地抿了抿並不幹澀的唇,似乎那抹笑意是什麼蜜糖,而他想隔空品嘗一下。
段懷容察覺,與那雙得意而沉溺的眸子對視上。
秦獨沒防備,竟似做了什麼虧心事被撞破。即刻手指不安分地敲了敲桌面,試圖掩飾方才的念頭。
所謂喜歡,不過就是對視瞬間的片刻慌張。
段懷容沒追問,複又低頭看手裡的書信,可那些文字卻沒再入眼。
信紙的一角被不經意揉搓的潮濕發皺。
像他的心一樣。
還有十日是秦獨的生辰,可段懷容卻怎麼也想不出該送什麼。
各種稀世珍寶,北安侯府的後庫裡數不勝數,都落上了灰塵。旁的吃喝小玩意兒,有不太能入得了眼。
有母親時,段懷容生辰便能吃到母親親手做的壽面。沒了母親後,也從沒人送過他什麼,他自然也不太擅長在這上面花心思。
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想不出什麼真正值得送的,不如不送。
後幾日,段懷容一直在太學忙著,直到六月十三才又得空進宮一趟,去給秦玥瀾複診。
秦玥瀾依然雍容英氣,各類脂粉飾品,讓她看著沒什麼病氣。
段懷容切脈,神色不甚明朗。雖然沒什麼明顯好轉,但是也沒再惡化下去,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給秦玥瀾換了些藥,期盼自己前些日子看過的醫書能有些用。又寫個針灸的簡要施針之法,令女醫照其針灸。
按照秦玥瀾說得,他寫了陰陽兩張方子。
一張明面上的方子,不過就是些治肺熱咳嗽的藥,萬一那天秦獨要查,也能瞞天過海。
另一張真正用的方子,則是固本保命的,只有他二人能知曉。
段懷容不想騙秦獨,卻又不得不騙。
回到北安侯府時,時近下午。明日便是秦獨的生辰,可府裡卻沒什麼喜慶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