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獨自在大雪裡走了一夜,獨自在那間小院呆了數年,獨自縱馬闖入包圍去救師父……
似乎…他更適合“獨”字。
他也知道,不該把這份奢望寄託在秦獨身上,但這句“有可能”,還是勾起隱隱悸動。
這次輪到他不做回複。
不想讓秦獨冒險,也無法拒絕擁有一個與他生死同行的人。
兩人都默契地沒在說話,卻都知對方必定是自己冥冥之中的變數。
……
五月二十五日,幷州鐵騎郎朔的奏摺最先到達京城。
上報幷州騎兵軍餉較賬冊少了七千石糧草和四千兩白銀。
後一日,淄州胡繹與江南樊瀟遠的奏摺陸續到達,皆言有千旦糧食與白銀的缺口。
一時間,朝中一片嘩然。
秦獨從來沒覺得上朝這麼有意思,聽那些諫官亂成一鍋粥地爭辯,簡直別有趣味。
“陛下!幷州、淄州還有江南蜀中幾路大軍軍餉皆有缺損,此事非同小可,還請嚴查!”
“如此看來,信州軍餉並非押運途中出的紕漏。”
“涉及軍心穩固,還請陛下定奪。”
沒人會質疑三位大將軍同時說了假話,誰都相信是軍餉真的出了問題。
秦獨覺著可笑,那些年過不惑的老官,竟然聲嘶力竭地請求一位乳臭未幹的孩子做定奪。
混亂中,呂伯晦面色鐵青。
“北安侯有何高見啊?”他看過來,陰暗的眸子不善。
這是在正面交鋒了。
秦獨坦然,明知道是他聯絡人做的又如何,不也只能這樣憤憤質問一句?
他面向龍椅,悠悠揚聲道:“幾路軍餉都出了問題,那應當追本溯源,去查查戶部餉司。”
說罷,他又看向呂伯晦:“太傅以為如何?”
呂伯晦深吸一口氣,胸膛險些鼓脹得炸開。
以前無論陰謀陽謀,他從來沒得過秦獨如此的反擊,全然沒料某一天會與秦獨勾心鬥角。
丞相曹重往外站了一步,拱手道:“陛下,北安侯所言甚是,應當查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