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侯?
南心霖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對方,但怕韋逸生疑,並未與燕淮有過多交談,只朝他行禮,道了聲好便退了下去。
韋逸給燕淮介紹了王府,逛來逛去也花了好幾個時辰,之後才領他進安排好的院子,讓他先行安頓,晚上再一同宴飲。
燕淮應下,與韋逸作別後便倒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半晌也未能緩得過來。
羅岱去倒了杯水,遞給燕淮:“侯爺歇歇吧。”
燕淮搖頭,只問:“你說知非若在,該被他藏在哪兒?”
羅岱撓頭道:“這王府,院子一個套一個,正殿偏殿一大堆,都快趕上皇宮了,想藏個人還不容易?”
程鶴遠也說:“來之前沒想過瑞王府有這麼大……況且,寧知非也不一定就被藏在了府裡。”
“我先想辦法聯絡內應吧。”一直沉默著的顧信濘說道,“只是王府眼線眾多,若是暴露了她的身份會有大麻煩,需要合適的時機。”
只能如此。
燕淮支撐不住,很快歇下。
羅岱在外頭收拾院子,朝程鶴遠說道:“你說侯爺如今這個樣子,就算找到了寧哥,又有幾天好……”
“別說不吉利的話。”程鶴遠打斷道,“陛下能找到法子的。”
羅岱安靜了一會,又忍不住問:“那萬一呢?萬一找不到解藥……”
“沒有萬一!”程鶴遠覺得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亂說話,實在晦氣,抬腿踹了羅岱一腳。
羅岱一下子彈開,躲掉了程鶴遠的襲擊,習慣性想叫姚子傾幫忙,姚字唸了一半才想起來姚子傾被留在汴梁照管少爺,一轉身靠在了顧信濘身上。
顧信濘後退了半步,嫌棄地拍了拍衣衫,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隨口朝羅岱問道:“那天侯爺為什麼叫寧大人‘阿過’?”
他在儀鸞司呆慣了,任何有疑問的蛛絲馬跡都不會放過,找到機會,便忍不住刨根問底。
“我也不知道。”羅岱理直氣壯,“侯爺想叫寧哥什麼,不都隨他便嗎?”
程鶴遠倒是開口說道:“我倒是知道,知非他以前,貌似叫寧過。”
“寧過?”顧信濘眉心微緊,“哪個過?”
“過去的過。”
“哪兒人?”
程鶴遠:“這就不知道了,知非年幼時便被帶到侯府,恐怕連他自己都數不清到底家鄉在哪兒了。怎麼,顧大人難道認識他?”
顧信濘搖頭,眉頭一直緊鎖,嘴唇動了動,像是把“寧過”反複唸了幾遍。
晚些時候燕淮睡醒,韋逸的人也過來院子,請他們前去一道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