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和以前一樣。”郝宵感慨,他做了個空氣投籃的姿勢,把冰棒的木棒一次性擲進垃圾桶裡,只可惜陸時宜沒有看到。
房間的門敞開著,陸時宜正在收拾東西,郝宵挪動到正對著門口的沙發上面,看他獻寶一般地把蠟筆小新的擺件一個個往桌子上放,又拿著紙巾認真擦拭,最後整齊地擺成一排。
等到衣物收拾完畢後,他才把行李箱塞到櫃子下面的空隙裡。
高考結束後的那段時間,他們班流行寫同學錄,還有和彼此交換禮物的畢業儀式感。
陸時宜喜歡與蠟筆小新有關的一切,郝宵投其所好,去主題店買了個24寸的行李箱,託莊小北送給陸時宜,還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說是自己買的。
不然的話,以陸時宜的脾氣,他打死都不會收下。
莊小北拒絕做這種“借花獻佛”的事,自信滿滿地說:“你自己去唄,這都畢業了,時宜怎麼說也會給你個面子的,不至於鬧得這麼難看吧?”
郝宵搖搖頭:“你不懂,別廢話了,趕緊替我去送。”
“你是懂王,”莊小北吐槽道,“你什麼都懂,行了吧。”
又說:“我真沒見過有人畢業禮物送行李箱的,你是頭一個。”
“兩百。”郝宵比了兩個指頭。還真應了那句話——有錢沒地方花。
“好嘞老闆,行李箱可太實用了。”在金錢的驅使下,莊小北立馬改口,樂樂呵呵地替郝宵送了行李箱。
陸時宜沒有任何懷疑,對莊小北的禮物表現得十分驚喜,且愛不釋手,當即抱著箱子拍了張合照,又發到朋友圈裡,聚會結束後便把它帶回了家。
等紅燈的間隙,郝宵看著陸時宜和莊小北愉快交談的身影,不自覺嘆了口氣,心裡落寞地想,屬於他的中學時代,竟然迎來了一個如此潦草的結尾,他最終還是在陸時宜心裡留下了“最討厭的人”的形象。
不過這也怪不了誰,他並沒有過多責備以前那個懵懂無知的自己,可能他和陸時宜的緣分還未到吧。
陸時宜拉著行李箱,步伐輕快地往前走著,留給郝宵一個背影。
箱子裡面是空的,拎起來很輕;卻又好像很沉重,滿滿當當,盛放著郝宵的一腔喜歡與無法彌補的遺憾。
傍晚六點,王姨準時登門,過來做晚飯。
下午離開之後,她便從於冰潔口中得知,家裡要搬來個男孩子,年齡大概與郝宵相仿。
門鈴響起時,郝宵三言兩語地向陸時宜說明瞭情況,隨後便指了指自己的腿,接著又指了指門。
陸時宜用腳都想得出來他是什麼意思,一邊翻白眼一邊走過去開門,見到王姨後,他主動問好:“阿姨您好。”
“你好你好,”王姨和藹地回道,“你就是小陸吧?”
“是的。”陸時宜點點頭,主動幫她把鞋櫃關上。
王姨拎著菜籃子往廚房走去,嘴裡誇贊道:“小夥子長得可真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