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方式,犧牲的只是兩個人的幸福而已。
很顯然後蜀的臣子們沒有什麼覺悟,並不想把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裡,而且後蜀臣民皆認為,此時的南燕並不值得再去交好,與其跟南燕做朋友,不如跟著商夷做條狗。
這樣一來,大家就更不樂意獻出自己的女兒了。
而且如今這世道亂得很,沒人能保證自己可以再活多幾日,指不定明天就有人攻進偃都城來了,家中適嫁的姑娘早就尋了婆家嫁出去,下嫁都好過守一輩子活寡做老姑娘。
這樣再來,適合的姑娘就更少了。
卿白衣一邊想著這些,一邊等著他的臣子們說話,他很諷刺地發現,他的臣子們與他並不一心。
卿白衣也不想強迫他們,畢竟這事兒,的確不厚道。
等了很久之後,他保持單一的姿勢都有點累了,挪了挪身子,準備說聲退朝,此事押後再議。
剛剛準備說話之際,一個臣子提議道:“君上,南燕要的不過是一個來自後蜀的女人,君上何不尋一孤女,認作義妹,送去南燕,也可一解此事之難?”
卿白衣低頭瞅著這位大臣,不記錯,這位大臣入朝為官已經十多年了,一度是他的親信之輩,如今他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卿白衣倍覺心涼。
“脫了官服,滾回老家去吧。”卿白衣淡聲道。
那臣子甚為不解,抬起頭來驚恐地看著卿白衣,不知自己哪句話說得有錯。
卿白衣擺擺手不樂意與他多話,他便撲向書谷,跪在書谷腳下求饒:“書大人,書大人,下臣何處有錯?下臣一片忠心為了後蜀啊書大人!”
書谷病怏怏地咳嗽了兩聲,蒼白手指輕輕拔開這人的手,聲音很是溫和:“正是因為後蜀有太多像大人您這樣的人,才讓後蜀與南燕的關系走到今日。”
大人仍是未解,尖叫著被扒了官服脫了官帽,被趕出了權力中心地帶。
餘下眾人便更沉默,完全不明白君上這是發的哪門子脾氣。
其實挺好理解,南燕拿出音彌生這等誠意,如果後蜀膽敢如此敷衍,便是揮著巴掌甩南燕耳光,羞辱音彌生,羞辱南燕。
現如今不止南燕需要後蜀,後蜀也需要南燕,對方誠意十足,自己卻弄虛作假,難道後蜀還要重蹈覆轍嗎?
正當卿白衣心煩意亂之時,又有臣子出列。
這位臣子年過花甲,但是走路說話中氣十足,嵴梁挺直,不茍言笑的臉顯得古板。
他拱手行禮:“君上,微臣家中小女尚未婚配,老臣正欲尋一方正人君子以定小女終身之事,聽聞南燕音彌生得其人如玉,性情溫潤,謙和知禮,恰逢此間盛事,微臣鬥膽,請君上將此恩寵賜於我趙家!”
卿白衣似疑惑似悲愴的眼神看著殿下趙姓老臣,唇齒動了許久,才說:“趙老,我記像你家小女滿月之時我去過,小名叫阿青是吧?”
“正是,多謝君上牽掛。”趙姓老臣說話,鏗鏘有力,幹脆利落。
“我去你家吃滿月酒的時候,不過是八年前,你家小女阿青,今年才八歲,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