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甫有些失望,楚斟卻忽像是想起什麼來,看向齊甫道:“也不是隻有他可用。”
“什麼意思?”齊甫問。
楚斟眯了眯眼眸笑:“勞大人帶焉生去趟監牢”。
便是陸焉生有意隱瞞,這事也是隱瞞不下去的,回府時盛嫿已知曉一切。
白郝知曉盛栢被抓,險些直接奔進皇宮質問,但細細一想,宮中聖上已病下,哪裡還有人能去問。
他一臉焦灼坐在案牘前,盛嫿亦是一言不發,門“吱呀”一聲被從外推開,兩人皆抬頭看去,眼裡皆是焦灼,見是陸焉生,白郝眼裡閃過希望,忙迫切問道:“栢兒如何!”
燭火下的白郝,尤顯得蒼老,身姿佝僂還有幾分浮腫,他心募的一疼,不禁想起前世這個關頭,那時他身邊已無一人能相助,許比現在還要無助。
盛嫿亦是走到他跟前:“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兄長他....”
陸焉生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按了按已示安撫,看向白郝道:“外祖父放心,兄長只是陪同問詢,我已交代過了,定能安然無恙!”
白郝聞聲才輕鬆了口氣點了點頭:“盛安他,為何要如此!那可是他親生兒子,自己謀逆也就罷了,為何非要攀咬自己兒子,狼子野心,當真惡心!早知如此,我,我定不容他與荷兒成婚!”
白郝頹唐又坐了回去,陸焉生聞聲只是抿了抿唇,與盛嫿對視一眼。
盛嫿瞭然,只得將話咽在肚子裡,陸焉生開口道:“外祖,可否勞你們回陸家暫住些日子……”
盛嫿心咯噔一下,白郝反應更大,猛然道:“你莫要瞞我!是不是除卻這些,還有旁的事!”
陸焉生這回倒並未遮掩:“祁溫玉意欲謀逆!”
白郝聞聲手默然一頓,卻只是蹙了蹙眉頭,並未顯得多少驚訝;“果然......”
“外祖父知道?”盛嫿心下不免一驚。
白郝斂眸抬頭道;“聖上一直忌憚祁家,如今到底是養虎為患了。”
他年事已高,若是再年輕十歲,也摻和的動,可如今.....他猛然抬頭看向陸焉生道:“你去安排吧,我與嫿嫿總不好拖你後腿,叫你分心!”
本以為叫白郝同意,許還要費一番口舌,未曾想竟是如此順遂,陸焉生心口確實大大鬆了口氣,沖著白郝叩首道;“那請外祖父即刻動身!”
“這樣急?”盛嫿一愣。
陸焉生安撫一笑:“是。”
盛嫿見此心不免一緊,心中便了然幾分。
雪夜下,白郝盛嫿兩人很快已拾掇好,白郝率先上了馬車,盛嫿站於馬下看向陸焉生。
陸焉生伸手替她攏了攏衣襟與大氅,無需燈火照亮,雪夜下臉已被這清白遍地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