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刺目的陽光全都彙聚在他身上,以至於天窗外的空間全都是一片昏暗的陰影。秦青看不清自己抓住的人究竟是誰,卻嗅到了熟悉的氣味。
雪松的冷冽,古木的厚重,以及一點點玫瑰的馥郁與柑橘的清爽。沒錯,是他一直等待的人。
他垂著眼睫,啟著薄唇,微微探出一點舌尖,吻住了這個人。
一瞬間的怔愣之後,倉洺俯身過去,兇狠地,狂熱地,不顧一切地回應了這個吻。
秦青為什麼揹著徐逸之引誘自己?這種違背了他的道德觀,也違背了他的正義感的問題,已經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只想掠奪,只想佔有,只想做在夢裡反反複複做了無數遍的事……
頭頂的陽光無端端變得極為熱辣。
這個吻太猛烈也太綿長。秦青的鼻子有點堵塞,於是想要退開一些,獲取一點空氣。
但他只是微微一動,後腦勺就被一隻大手死死摁住,薄唇又不得不緊貼在另一雙薄唇上。
越發稀薄的空氣讓秦青掙紮後退,緊緊抱著他的人便也踏入水中,激起一陣脆爽的水聲。
數分鐘後,漸漸適應了強光的秦青這才看清正兇狠吻著自己的人。
他猛然一驚,繼而用力推開對方。
“倉總,怎麼是你?”他退後幾步,踉蹌著摔倒。
倉洺立刻摟住他的腰,把他拉入懷中,氣息不穩,嗓音沙啞地說道:“我來拆我的生日禮物。”
“什麼生日禮物?”秦青很想發怒,被吻地緋紅滾燙的臉蛋卻只能顯現出朦朧又茫然的春情。
“你給我留了一張紙條,叫我來拆禮物。”倉洺一面暗啞開口,一面又急促地吻了過來。
更多的問題,都被這個熾熱纏綿的吻堵住。
秦青的手繞到倉洺後背,攢起拳頭捶打幾下,卻又因為那深入靈魂的吮吸,變得越來越軟弱無力。
與此同時,996已把倉洺屋裡的紙條偷偷叼回了秦青和徐逸之的房間。
拎著一袋藥的徐逸之走到窗邊,拿起紙條,未等看完就被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和迷醉感擊中。他緩緩坐下,扶著額頭暗暗呻吟,反複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站起來,大步朝聽雨軒走去。
躲在門外的996連忙跟上,嘴裡嘰嘰咕咕笑個不停。
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轟然推開。
倉洺捧著秦青的臉深吻了數十秒,然後才轉頭看向來人。兩雙同樣深邃,同樣冰冷,同樣鋒利的眸子,在空氣中碰撞。
秦青推開倉洺,跌坐在池沿的木板上,狼狽地喘息。他衣襟大敞,唇珠紅腫,臉頰浮著濃濃春意,全然是一副被親透了的模樣。
徐逸之死死盯著他,一步一步走進這只有一束陽光的逼仄閣樓。
倉洺伸出強健的手臂,把身體發軟的秦青拉起來,重新抱回懷中。
秦青用力推他,卻無法撼動他一分一毫。
“你們在做什麼?”徐逸之勾著薄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