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樓牆體和大門上,用紅漆噴了無數“殺人償命”,人肉內圈裡,一名五十歲的老婦人正抱著一張遺照,哭天搶地喊著“還我兒的命來!”。
外圍還有人拉起了白色橫幅,寫著“宋超英慘死工地,權會儒殺人償命”。
“宋超英慘死工地——”
“權會儒殺人償命——”
“工地水鬼沒人權,權會儒違規操作,求青天大老爺做主!”
……
百來號人訓練有素,由一人拿著喇叭帶頭,其他人齊聲跟隨。
在震天的討伐聲中,老婦人的哭聲顯得驚天地而泣鬼神。
寶珠被唬了一跳,扒著車窗看了眼,密密麻麻的人彷彿“百鬼夜行”,各個面色猙獰。
她怔愣之際,車窗上驀地竄出張放大的臉,五官貼在了玻璃上,寶珠著實被嚇了一跳。
好在吉普車安裝的是單向透視玻璃,裡邊能看清外邊,外邊看不到裡邊。
寶珠默默往中間坐了點。
不過剛吃了癟,這種時候不趁機找回點場子,高寶珠三個字就該倒著寫了!
“遇到麻煩了啊?”寶珠陰陽怪氣地說道,“果然是留過學的教授,這種大場面還能臨危不懼,面不改色!厲害厲害!佩服佩服!”
“遇到死人的麻煩事,還有空去學校上課,還敢像開屏的孔雀一樣到處發情,教授就是教授,有膽識,有魄力!”
“啪啪啪——”
寶珠適時鼓掌,小人得志的模樣很是欠揍。
這時,寫字樓裡走出了三名保鏢,他們開出了條路,帶來了疊厚厚的檔案,檔案表面是頁傳真。
權會儒搖下車窗,接過了檔案後,重新關閉,再度將嘈雜的聲音大半隔絕在車廂外。
傳真尚帶著餘溫,顯然是剛傳送來的。
權會儒看了眼傳真後,面色更加難看了,他瞥了眼寶珠,冷哼一聲,隨後跟助理換了個位置,將厚檔案倒放在車頭。
“坐過賽車嗎?”
留下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權會儒將變速器掛至最高檔,倏然將油門踩到了底,對準人群中漏出的不足一人的縫隙碾壓過去。
引擎的轟鳴聲如同猛獸的怒吼,在主人發號了施令後,像利箭一樣竄出。
人群迅速退開兩旁,擁擠的人潮瞬間散開。
坐在副駕上的助理堪堪繫好安全帶,毫無防備的寶珠便整個人朝前方飛去,好在助理訓練有素,將她扶住了。
行至門口,吉普車毫不減速地拐了彎,車輪與水泥地面碰撞出刺耳的摩擦音,待得拐過了彎後,車子憑空飛出了十幾米,落地時發出振聾發聵的撞擊聲,吉普車劇烈地晃動著,車頭標隨之掉落,車身發出“油盡燈枯”的嘎吱聲,彷彿隨時都要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