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欲奪回瓶子。
結果權會儒用力一扯,順著瓶身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側,他眯了眯眼,微微俯身湊到了她的耳畔,笑道:“我這人呢,吃硬不吃軟,要是被人抓到了把柄,指不定就繳械投降了。”
寶珠沉默了數秒,用她不大的腦仁仔細分析一番後,得出了結論:“你是讓我用劈腿的事威脅你?”
“小鬼,果然是你啊。”
權會儒放開了她,懶散地靠回墊了狐裘的椅背,語氣和表情卻沒有半點驚訝。
寶珠上了道,“老謀深算”地說道:“你如果不幫我的話,我就把你和田春花在蘆葦叢裡造小孩,哦,還有在禾堂裡親嘴的事鬧得滿城皆知。相反,如果你幫了我的話,我就會守口如瓶,保證一輩子半個字都不會崩出。”
寶珠自認為發揮得很好,特別大姐教的兩個成語用得極是恰當和準確。
言畢,她再度得出了個結論——權會儒腦子有病!
從沒見過有人上趕著讓別人揭穿他劈腿的髒汙事啊!大概他小時候腦袋被門給夾過吧。
寶珠認真臉。
“成交。”兩人拉鈎。
權會儒:“小鬼,你果然不是仁善的主,也挺世故啊。”
寶珠白了他一眼。
權會儒的話有些深奧,當時的寶珠並未聽懂,只知對方在貶低自己,不是好話反正,但許多年後,當她偶爾回想起年少時的這一幕,卻極是認同他的話,生而在世,圓滑點,才能在這腌臢的世界更好得生存。
寶珠憔悴的臉配上這表情著實不好看,權會儒不由皺眉:“小鬼,你豁著牙怪磕磣的。”
寶珠瞪了他一眼後,面對這張玉樹臨風的臉蛋卻無法違心地貶低,也不想和他多糾纏,心急如焚地要把這個好訊息帶給爹孃,於是從側面回擊了他的前一句話:“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和有夫之婦劈腿,怪掉價的!”
終了,寶珠再不多逗留,結果跑得太急,才剛沖到了門口,就迎頭撞進了一個糞桶裡!
對方是八十幾歲的陳依伯,他用扁擔挑著兩桶糞水正要上自留地裡澆灌,寶珠腦袋掉進的就是其中一個糞桶。
陳依伯老當益壯,紮了個馬步就穩住了。
然而——
聽到陳依伯樂的調侃:“英子,少吃點,給依伯留點澆地啊。”,寶珠沒哭;
聽到權會儒的捧腹大笑聲,寶珠沒哭;
但聽到剛巧找尋來的小麗補的一刀:“英子,你一晚上沒回家,是擱這吃屎了啊?”,她哇的一聲沖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