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虔清予了嗎?”
程因霜松開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她猶豫了會,又飛快答:“我在路上遇見他,他說他有一場演講比賽,要趕去參加,應該是回學校禮堂了吧。”
佟穗若有所思,想到他今天那身校服裡的正裝,好像有道理。
可是幹嘛瞞著她,還把手錶定位關了,說好一直朝她開啟,反悔的這麼快。
“你臉上的傷怎麼搞的?”她思緒回籠,急急忙忙的問。
程因霜苦笑,往臉上一抹,紅色瞬間被蹭到她指尖,“她們劃的,用筆。”
她故作輕松的聳聳肩,抹去眼角的那滴淚,“我不會再懦弱下去了,這樣只會讓欺負你的人變本加厲。我今天試著反抗,才發現,其實她們都是些欺軟怕硬的家夥。人發瘋發狠了,豺狼虎豹都會怕你。”
佟穗雙眼濕潤,伸出按壓指紋的那個手指,一個同樣蹭上紅墨的指尖,兩人撐著傘,在漸小的雨水裡,承諾似的,互相按壓彼此的指尖。
“以後不可以輕易推開我。”
“以後不可以輕易說放棄。”
在任何一段關系裡,珍視,即永遠。
回程,她一邊被失而複得的喜悅充盈,卻又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今天一天都順利得出奇。
再回看她們走的這條路,明明就是回家的路啊。
程因霜總有種被人託付送她安全回家的感覺。
“霜霜,你真的沒什麼事瞞著我嗎?”她不安的問。
她搖搖頭,說話卻有點結巴,“沒……沒啊。”
除了虔清予,程因霜是她第二熟悉的朋友,不說不懂她,她基本行為習慣以及愛好,她都清楚,她這麼不自然。
肯定有鬼。
佟穗返回,腳步越走越快,程因霜在後面追,“你慢點。”
“穗穗,你去哪啊?”
她搖頭,“你真沒瞞我?”
程因霜肯定的點了個頭。
“那我回頭看看,就當散步。”
兩人急促的腳步漸起泥點,不顧一切的沾在她們的褲腳,女孩子們愛幹淨努力維持的鞋面,已經全是泥水。
“程因霜!你還敢回來。”
一聲尖銳的叫喊,她倆同時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