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彈雨,帶著肅穆的殺意,一副要讓他們客死他鄉的決意。
幸運的是,顧鶴澄的司機是一位退伍軍人,那天他踩足了油門,輪胎與地面摩擦出的黑色漆印到如今還深刻於紐約街頭。
生生帶著她從槍林彈雨裡沖了出去,可她的神秘僱主卻十分不幸的死在現場。
得知此訊息,宜清衍第一時間趕往紐約,將顧鶴澄接回國內。
而林胤則是立刻託人四處打探訊息,得知了這樁秘密經濟案,涉及京港美三地。
顧鶴澄極有可能得罪了港城霍家。
提起霍家,那是從血色裡走出來的望族世家。
靠著一個女人,一杆槍,一個港口,一條船。
吃了黑白兩道後,霍臻葶主動繳了槍,讓了港口與船。
往那把交椅一座,成了紅字當頭,坐鎮一方安寧的堂會女爺。
如今,霍老太太隱退,剛剛接任堂會話事得正是她幼子。
提起那位主兒,全港城人統一評價為——獰厲孤勇,野性難馴,滿嘴汙言穢語,滿腔愛恨洶湧,天賜殺氣威懾四方,有著頭狼一般的矜貴和兇悍。
總而言之,得罪了這樣的人。
勢必會要牽連整個宜家。
宜笙握住秦見川的手,手心盡是冷汗,“你知道他麼?”
秦見川點頭,“我和他夫人是麻省校友,曾有過一面之緣。是個狠角色,但不至於像傳聞中那麼狠厲。而且也不見得一定就是霍家,據我所知,他們家很早就不做貿易生意了。極有可能是岳母打聽錯了。”
“那不是霍家,還會是哪家?”宜笙很是擔心顧鶴澄,“有什麼辦法麼?”
秦見川揉了揉宜笙腦袋,抱她入懷中,“放心。一切有我。”
宜笙咬著下唇,口腔內還有極重的血腥味,“阿川,謝謝你。”
“我們是一家人。雖然你不肯和我說很多過往的事情,但我知道你怕岳母,但你絕不是恨宜家,恨哥哥和嫂子。”他手掌溫熱,摩挲著人後頸,輕柔按捏。聲音也溫柔低沉,內斂中滿是可靠的穩重,“世家聯姻,不就是為了在危難關頭,可以彼此互相拉一把麼?”
宜笙臉頰貼著他胸膛,感受他有力的心髒跳動,“你不會覺得被利用,會很厭惡麼?”
秦見川輕笑,“傻不傻,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是我妻子,又不是外人。我幫的也不是別家,是自己家。”
宜笙瞳孔閃動,她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甚至在新婚時,還因為聽了林胤得幾句嚇唬,就對秦見川隱瞞關於姜月亮的事。
她抱住他,甚至開始後悔,如果那個時候就告訴他,是不是唯一的配型,就有那麼一分的可能被秦見川先找到。
可現在,事情又發展到另外一種極端。
她有口難言。
“好了。我都交代下去了。也和爸媽說了,他們已經開始聯系港城那邊,有任何訊息都會立即和你聯系。”秦見川輕拍宜笙後背,安撫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