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笙整個手掌橫截面鼓起大大一塊,抓握不得。
可她還是要拿筆寫字,寫得實在痛了,就改為背,等痛意消減一些,再繼續寫。
整整一週以後,那處的傷才痊癒。
在癒合期內,宜笙再面對林胤時,卻是絲毫不敢表露出傷心、亦或是苦楚的表現。
或許是前面兩次領養經歷帶來的恐懼和不安定感,讓她認為自己已經犯下了重大的過錯。
比起林胤的責打,福利院的生活反而更讓她感到害怕。
第二次小測,宜笙一舉拿下全年級第一名。
老師讓她分享學習訣竅,她呆滯站在臺上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個故事。
最後,宜笙卻只是笑著,同與林胤關系十分要好的老師說道:“因為最近都是媽媽在輔導我功課,所以進步神速。”
滿屋坐著身價不一的富二代,第一次對她投去羨慕的眼神。
隨著母女相處越來越密切,宜笙又因為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得林胤預期。
她被鎖在書房最長的時間是整一週。
宜笙渴了就喝用來洗硯臺的水,餓了就將書架上的書撕掉揉搓至柔軟後吃掉。
她甚至能聽到客廳嬉笑打鬧的聲音,卻沒有人記得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她被遺忘在此。
那間小小的書房,於幼時的宜笙,就是一座異世界的牢籠。
進入宜家三個月後,十一歲的宜笙已經逼著自己從舉止到談吐,無不彰顯世家對於女兒的要求。
再後來,就是正式接受芭蕾訓練...
“笙笙?”車子抵達醫院,秦見川輕喚人名字,將她走失的魂拉了回來,“到醫院了。”
宜笙舔了下嘴唇,幹裂苦澀,她長舒一口氣推門下車。
去往急救方向的路,她拉著宜恪的手,語氣冷靜,“一會兒你得給爸爸簽手術單,記住不許哭,再大的事,也要鎮定應對。”
宜恪慘白的小臉盡是淚,緊咬著牙齒點頭。
急救室門外,宜笙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這時她才有了時間問宜恪,顧鶴澄在哪裡,和整件事情的起末。
宜恪握拳的小手微微顫抖著,“媽媽被外公外婆接走了,外公外婆很生氣。”
起因是顧鶴澄於紐約接了一樁秘密經濟官司,因涉及兩家跨國集團,所以從開庭到結束無人知曉其中具體細節。
但只知道被告代理律師團高階律師顧鶴澄在接手後,一路壓制著對方律師團節節敗退。
其強硬的手段,和鏗鏘有力的回擊招數,震蕩了整個金融華爾街。
只是在她贏了這漂亮一仗,和事主返程去向機場的路上時,突遇槍擊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