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都是蘇明熙陪著他在後院打高爾夫,現時變成他一人,帶了幾分吊兒郎當的態度加上夏季炎熱,球瞬間就被打入隔壁的院落內。
僅一牆之隔的別墅,是秦見川的禁區。
這是他從小就被警告不許靠近的地方,是好奇心的驅動,讓他翻過矮牆,撞進了另一個世界。
畫廊佈置式的門廳充滿藝術氣息,空空蕩蕩的別墅毫無生氣,卻幹淨明亮,一塵不染。
牆壁之上掛滿的相框,全部都是同一個人的照片。
秦見川知道這是秦妙,父母口中遠嫁國外,從不回家的姑姑。
他起初也以為這是秦妙婚前的家,直到他上到二樓。
中央的條案擺放著碩大的黑白照片,擺滿的黃白菊花與百合象徵著這一切並不似遠嫁那麼簡單。
不滅的長明燈,帶有鎖的信箱。
他試了無數密碼,直到他拿自己的生日開啟。
一封封信就像魔咒,揭開塵封的秘密。
“所以,十六歲那年,我就知道了。”
深夜的威尼斯海灘冰寒刺骨,少年瘋了一般往深海跑,卻又不斷被海浪推離。
直至筋疲力盡,他癱坐在沙灘上。
“我肯定是恨過你們的,只不過很短暫。我想你們心中的痛苦一定是我百倍,活著才是比罪人最大的懲罰。你們看著我一天天長大,眉眼越發與姑姑相似。還要裝作若無其事,這已經是對你們的懲罰。我為人子女無法評判你們對錯,一切自由天定。”
秦見川挑眉,舉起茶杯,“爸媽,這就是我要說的。”
他們的教育很成功,秦見川就如他們所願那樣,擁有獨立的人格思想。
“至於你們說的選擇笙笙。”
“不是你們選了她,是我們彼此選擇了彼此。早在這門婚事之前,我們在倫敦,就認定了。”
宜笙看向秦見川,心中泛起漣漪。
那就是她的靠山,溫柔又沉穩。
是即使面對未來漫長又充滿未知人生的希望與底氣。
作為兒媳,宜笙更是無法去評判他們的對錯。
她只堅定站在秦見川身邊,相攜著永遠一起往前走,無論風雨,絕不背離。
與秦奈與蘇明熙告別,小兩口便也回家。
車子繞過檀府中心湖時,宜笙叫停了車子。
兩人踏著一輪月色下車,漫步至湖邊。
“不累麼?”秦見川攬著她腰肢,慢悠悠又漫無目的得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