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予聲看向坐在長椅上的岑堯年,後者正低垂著頭,一片陰影遮住了他臉上的情緒。
又看向他旁邊的顧希,這人將頭靠在長椅上,仰視著頭頂的白熾燈。
岑顧兩家,今晚也是受邀名單之一。
他們會出現在宴會上不奇怪,會跟來也不奇怪。
畢竟和時想想相識,還一起錄制過節目。
要說現場的人中,也就只有謝無淵相對冷寂。
他的表情看起來一直處於理智中,一雙深邃的眸子即便是鏡框遮擋也無法掩蓋其中的黑沉。
他是個覺醒者。
沐予聲一早就知道,比起白亦珒覺醒得還要早。
謝無淵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側頭看過來,便是起身頷首,“手術很成功,脫離危險期後我再過來。”
這話說得很是篤定。
就好像已經料到時想想會脫離危險期。
沐予聲沒有糾正,也沒有質問,他點了下頭。
他清楚,謝無淵說這話不過是自我安慰,也是在給心中設想做下賭局。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他清楚。
時想想沒有生命危險。
如今的生命體徵,不過是受傷後應該有的表現。
生命契約共享,他還活著,時想想就不會出事。
“亦珒,送客。”
說出這話,他看向白蔚崢。
兩人的視線交彙,白蔚崢邁開步伐,“去那邊談。”
被親兒子打了兩拳,白蔚崢看起來像個沒事人。
安全通道內,保鏢將上下幾層樓梯分佈佔據。
兩人對峙而立,沉默之下卻是沒有人先開口說話。
聲控燈在沒有聲響下罷了工,通道內陷入昏暗。
兩人都隱藏在昏暗中,唯有對峙的目光明亮。
許久,白蔚崢開了口,“她曾經跟著席霽衍生活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