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你去唸大學,畢業後就給我去當警察。”
不論是命令的語氣或對話的內容,都教我不快。
“還真是堂堂正正的命令呢。”
“少打哈哈!”
“……老師說了什麼?”
“是說關於你將來的走向嗎?”
“我是說哥哥繼承道場的事。”
他眨了兩、三下眼睛。
“……如果講真的,老師應該是希望由你繼承。但是,那樣子……似乎不太好辦。”
“所以我現在才問,哥哥之所以想要繼承,是因為我不是桐谷家的人嗎?”
“咕嚕。”喉結發出聲音、上下移動。
“……你如果要那麼想也沒關系。”
“對就是對,不對就是不對,講清楚就好了啊。”
連線主屋的門口似乎有人。大概是母親吧,這樣偷聽實在太沒禮貌了。
“……兩邊都說不上。”
我不禁嘆了口氣。
“哥哥,你變了啊……怎麼了?你的腦袋燒壞了嗎?”
出乎我意料地,隆明露出了笑容。
“……或許就是那樣吧。”
這句話肯定的究竟是什麼?是指發燒,還是壞掉的腦袋?
“……不管怎樣,玄明,你離開家吧。不要在神奈川,去其他地方吧。去東京的大學也好,或者幹脆到九州也好。你就算現在開始準備,也能拿到推薦吧?如果有什麼事,也可以問我或找老師幫忙……你就去外頭修行一番吧。當有一天得繼我之後接手這間道場時,你如果只曉得桐谷的劍道那可不好。去看看這個大社會吧,玄明。”
我認為繼續講下去也是白費,於是起身。但是,在最後,唯有這問題我想問他。
“……哥哥,你為什麼突然想繼承道場?”
緊接著不知是怎麼了。
隆明瞪著面朝後院、一片漆黑的窗戶。
“我現在也……一點都不想繼承。但是我同等地,不對,是更強烈地不想讓你繼承。既然那樣就由我……現在就由我來繼承。”
我實在猜不出這是什麼意思,但從隆明的表情,我能充分感受到那句話並非謊言。
我這絕不是耍脾氣,但在高中時期的恩師介紹下,我進入了大阪的大學。當然,我不是為了念書而入學,因此雖說是大學生活,但我依舊過著從早到晚不停練習的日子。
我也去社團指導練習無數次。關西圈的大學不說,那些用電話聯絡的只要沒被我拒絕,不論是地方道場還是劍友會,我都積極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