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沒事嗎?”那應當相當疼,然而隆明卻微笑著說:
“嗯,讓你擔心了……不過,已經沒事了。”
“停止!拿著頭盔整隊!”他對孩子們說道。盡管有些沙啞,但他仍能清楚發出聲音。
“……到底怎麼了?那可不是平常事。”
隆明“呵”地笑了一聲。
“關於那件事,今晚……我慢慢告訴你吧。”
今天似乎由隆明替人練習。
我回到主屋,發現這一天反倒是典光身子欠佳、臥倒在床上。
當道場學生回去,能和隆明兩人獨處時,已是夜相當深的時候。
“好了……坐下來吧。”
隆明跪坐在比道場高一階的榻榻米上,或許是因為做了充足的練習,他臉上已大致恢複生氣。
我坐在他的正前方。
“……怎麼突然改變態度?”
隆明點點頭,卻不說話。
“哥哥的那些慘叫聲究竟是怎麼了?都到這年紀了,不可能會被老師殺掉吧。”
那種情形早已是陳年往事,現在典光沒有制服我們的體力。
此時隆明點了一下頭,環抱雙臂。
“玄明……這間道場啊,決定由我繼承了。”
我搞不清楚來龍去脈,十分困惑。然而一股類似混雜了疑問與憤怒、非常不可思議的感情,旋即從我的心底湧現。
若在從前,我能說出:“是嗎,那你加油。”但事情已不同了。根據那晚佳美的話,所有關於繼承這間道場的種種,對我而言都是無比骯髒的事物。那簡直就像赤手盡情揉捏金錢、慾望與血肉般地不祥。
“是因為那個嗎……因為我不是桐谷的人。”
隆明詫異地睜大眼睛。
“你……早就知道了嗎?”
“是啊。”
“什麼時候?”
“誰知道是什麼時候。”
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裝傻。
“是嗎……你已經知道了啊。”
他松開雙臂,但又重新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