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曉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勉強。
她依舊很在意剛才察覺到的悲傷情緒:“那棠棠在為什麼難過?”
宋驚棠沉默下來。
過了很久,她才道:“我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
“不過嘛,我偶爾也會思考——不是以‘需要照顧的物件’,而是‘可以並肩同行的同伴’的身份,和哥哥待在一起,會不會更開心一點呢?”
她補充道:“像遊戲裡那樣。”
恍然間,戚曉明白過來。
所以宋驚棠熱衷於在遊戲中給哥哥送裝備、恨不得用各種好東西把他從頭武裝到腳。
因為在現實裡是被照顧的物件;
因為自己在遊戲中可以和哥哥站在一起、甚至可以從“保護物件”變成“保護者”。
這是一個小小的、無比沉重的願望。
它可以在遊戲中輕而易舉地實現,卻無法在現實中兌現。
過去無法更改,宋驚棠被基因崩潰拖累在病床上,只能在夢中描繪“可能發生的圖景”。
宋驚棠笑了起來:“剛到療養院的時候,醫生總是想給我做心理輔導,據說基因崩潰很可能會導致患者出現抑鬱的症狀。”
“不過我還好啦,如果認為自己是廢人的話,為廢人活下去的哥哥也太可憐了。”
夢境的尾聲,她的聲音顯得格外渺遠,卻帶著隱約的笑意。
“哥哥一直都覺得自己的精神力升階是被刺激出來的,哪有那麼神奇的事情呀。”
“反正精神力會逐漸下降,我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自己的精神力送給他了。”
“唔,不過後來看到相關的書籍,我才知道,那樣做很危險——如果不是精神體絕對契合、雙方抱有毫無裂縫的信任的話,我們都會變成笨蛋。”
同樣這麼幹過的戚曉:……
她看著逐漸崩塌的夢境,默默抽離神識。
怎麼說呢…感覺這對兄妹之間存在的羈絆,根本沒有她插手的餘地。
戚曉看向勤勤懇懇給自己打疫苗的醫生:“容醫生,打聽點事?”
作者有話說:
哼哼,今天日四了!驕傲轉圈.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