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孟維帶來的人四下檢視了,回來稟報說不曾有物品遺失。他擺擺手,那些人便又散開來,去丈量遭了毒手的門窗,好計算出個修補費用來。
程孟維跟著楊觀去瞧了他窗沿的痕跡,腿一軟,靠著廊柱哆哆嗦嗦坐下了,止不住地長籲短嘆:“這頤園是我專程為迎諸位大人建的,誰承想,反倒是立了個活靶子!唉!”他還有些後怕,道:“幸而二位大人無事!”
謝懷禦和楊觀二人一言不發,就靜靜看著他翻來覆去地念叨自己的過失,看樣子,誰也不打算開口去勸一勸。
過一陣,有人來向程孟維回報工期和造價了,程孟維伸出他那指節粗壯的手,抹抹眼睛,不知是心痛還是如何,謝懷禦彷彿看見他兩頰的肉抖了抖。
程孟維又扶著廊柱起身,站不很穩的樣子,語調都虛弱了,說:“這些門窗要重尋料子重新鏤刻了替換掉,實在是無法趕工。只能勞駕二位大人另居他處了。”
楊觀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等著謝懷禦做決定。謝懷禦推辭說:“不必了,若是真被賊人盯上了,再如何轉遷也是無用功,只擔心程大人又得賠進去一座宅子。”
程孟維確實捨不得宅子,可他更怕面前這位小祖宗出事了,鄭都裡那位來向他問罪。他著急地勸道:“後話怎樣先不論,只是這處是確實不能待了呀!”
謝懷禦說:“我且問你,那賊人得手不曾?”
程孟維一愣,楊觀替他答道:“也確實是沒有。”
謝懷禦說:“那不就結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今他沒有得手,若是有些執念,恐怕還是要再來的。到時讓廂軍在外頭候著,賊人一來,便是一招‘請君入甕’。如此一來,豈非永絕後患?”
“廂,廂軍?”程孟維驚道。
“對,廂軍。”謝懷禦說:“我知程大人憂心我二人安危,特在宅院外頭安排了守備,只是那賊子既能在這麼些人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想來身手不差,不是尋常護院能攔下的。不若就撤了他們,讓廂軍來替代,萬一真出了事,也算不到程大人頭上。”
院子外那些人都是程孟維偷偷安插的,藏在自家地盤暗中訓練了好些年,都是一等一的暗衛好手,哪料到,到頭來連一個不知從何處冒出的賊人都沒截住,還輕而易舉地就被謝懷禦點破了,他可真是有苦說不出。
謝懷禦還在問他:“程大人意下如何?”
“好,小謝大人此番打算,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程孟維欲哭無淚,絞盡腦汁想要再拖上一拖,說:“只是那廂軍指揮使沈構是個眼高於頂的,恐怕不願意來做這樣護院的事。”
謝懷禦說:“無妨,有本事的人多少都有些怪癖。既如此,我便親去請他一請,希望沈指揮配得上他的盛名。”
眼見謝懷禦提步要走了,程孟維努力挽留道:“屆時可讓我家守備同廂軍一道為安撫使護院。”
“那我排場也太大了。”謝懷禦笑道:“縱使我答應了,沈指揮心高氣傲的,想是也不願意。”
“對了,楊大人。”謝懷禦突然想起了什麼,對楊觀道:“你若覺得此地不安全,我不強留。”
楊觀向他欠了欠身,說:“跟著小謝大人,沒什麼不安全的。”
謝懷禦心中有數了,離了頤園,去請沈構了。
開學惹,但是沒有關系,我沒有開學考,還能繼續寫